邱管家正批示著下人將來客的賀禮給上冊,驀地聽到一聲女聲,還當是聽差了,不想下一刻那聲音又在耳邊響起。
紫蘇點頭。
“三弟昨兒和紫蘇打死一頭小野豬,我們籌算命它換點錢。”
“菊花?”陶大娘高低打量菊花一陣,見她神采比前次見白了胖了些,不由便籲了口氣,輕聲道:“你怎的在這?”
柴老闆笑了笑,道:“早些去吧,早去機遇大些。”
一行三人,朝邱員孃家走去,一起上,菊花同陶大娘說的話並未幾,偶爾陶大娘問起她的事,她也隻是三言兩語的帶過,並不細說。
約半柱香的工夫,便到了邱員孃家。
“哎,是嗎?”菊花歎了一聲,歡樂的道:“那必定能賣個好代價吧?”
小廝手裡一用力,便將紫蘇給扔下了台階,摔得紫蘇屁股差點裂成了三瓣。她掙紮著想要起來,不想,身子一動,倒是痛得,她倒抽一口寒氣,跌回原地。
“大叔,我不是要飯的。”不待邱管家開口,她便急聲道:“我是陶家村的,我和三弟打到一頭小野豬,曉得大叔你們府裡辦喪事,想問問你們要不要。”
“曉得啊!”菊花趕緊點頭道:“鎮子裡的人都曉得邱員外明天給他大孫子辦週歲酒,還彆說,指不定,嬸你這些野豬肉,他們就要了。”話落,連聲催促陶大娘和紫蘇,“那你們從速去吧,彆擔擱了。”
“走啊,嬸。”菊花轉頭看著怔在原地的母女二人,目光轉了轉停在紫蘇臉上,臉上的笑僵了一僵,輕聲道:“紫蘇,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
青瓦白牆,三進的院子,張紅結綵,好不喜慶。
“大哥,我真的不是騙子,我……”
便有著青衣的小廝凶神惡煞的上前,要趕紫蘇。
邱管家這才轉頭,看了眼一身布丁打布丁的紫蘇一眼,揮了揮手嫌惡的道:“哪來的叫花子,去、去,一邊去。”
“哎。”
“嬸,這就是邱員孃家。”菊花指了那氣度軒昂的屋子對陶大娘和紫蘇道。
陶大娘搖了點頭,輕聲道:“不是趕集的日子,老闆隻要了一點點。”
“哎!”菊花也不再詰問,應了聲,便對陶大娘道:“嬸,我們走吧。”
“胡說,我如何不肯理睬你了。”紫蘇笑了笑,道:“你即說要帶路,那就快點吧,我們還要趕回家。”
陶大娘和紫蘇齊齊轉頭,便看到穿戴一身藍布印花棉袍的菊花挎了個籃子朝她們走來。
“二妹,這……”
“行,那您下次來鎮裡給帶來,我嚐嚐。”柴老闆趕緊道。
“我去打醬油,遠遠看著像是大娘和紫蘇,便試著喊了一聲,公然便是你們。”菊花朝紫蘇笑了笑,看向陶大娘道:“嬸,你們來會鎮上有事?”
“哎,這真是!”菊花跟著歎了一聲氣,轉而昂首對陶大娘和紫蘇說道:“那再找找彆的人家吧?目睹著過冬了,換些銀錢也好給三弟四妹置兩身冬衣。”
陶大娘點頭。
紫蘇應下不提,指了簍子裡還剩下一大半的肉道:“叔,這四周可有彆的店家會買?”
“不消了。”紫蘇上前拉了一把陶大娘,對菊花道:“你歸去吧,我們探聽探聽就行了。”
紫蘇正欲喊了陶大娘走,不想菊花卻開口道:“嬸,你是不是不熟諳啊?”
隻是小廝得了邱管家的叮嚀,那裡還會聽她辯論,一人扯了一條胳膊,便往外趕:“去,去,再嚷嚷,給你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