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女這話說得平平平淡的,冇有半點兒的掙紮起伏,劉孫氏到底是落了淚,孩子的委曲大了,本身竟有力辯駁。
孩子這是對家斷唸了啊,劉孫氏一把抱住女兒,失聲痛哭,“應子,你可讓娘心疼死了,生你的時候,娘也是想著盼著來的,你也是孃的心頭肉啊,可娘恰好護不住你,看著你被打,看著你被賣,娘卻無能為力。”
可本身一個女人,在家裡也冇甚麼職位,能做的也就是在閨女捱打的時候替她受些苦,彆的甚麼也做不了,每天看著她被打被罵,還要不斷歇的做活,劉孫氏乃至想著,閨女如果就這麼一病不起,說不得也算是件功德兒,起碼能歇一歇。
心疼地伸手重撫了下女兒慘白的臉頰,觸感冰冷,劉孫氏悄悄地感喟了一聲,“閨女,你說現在可咋辦呢,五兩銀子啊,那麼多的銀子,我看你爹八成是把你給賣了,不然哪個大戶會花這麼多的銀錢娶一個鄉間的窮丫頭呢?”
“算了,跟你說多了也幫不上甚麼忙,娘先去買幾隻雞返來給你補身子,想不了那麼遠,我們就先顧麵前吧,有得吃總比冇得吃強。”
說是說,劉孫氏內心倒是半點成算都冇有,想要違逆那兩小我,並不是一件輕易的事,在劉家,彆說是閨女了,就是她這個做兒媳婦的,也是半點兒職位都冇有,隨打隨罵的。
劉孫氏正要推開柴房的門,就聽到了閨女在身後悄悄地問了本身這一句,她驀地回身,眼睛都瞪圓了,閨女這話是甚麼意義。
劉孫氏就算是再天真,也曉得婆婆和丈夫合起來欺瞞了本身,隻可惜苦了閨女了,“娘明天來跟你說這事兒,就是想先跟你透個話,讓你內心先有個數,我們娘倆這兩天都想想體例,看看如何能推了這門親。”
“閨女,你方纔說甚麼?”
她假想了一下被賣去當丫環的成果,固然是服侍人,但如果本身勤奮些,總不會被無端毆打吧,就算碰到個脾氣鹵莽的仆人,應當也不會像劉永福如許,動不動就把人打個半死吧。
“應子。”
“娘,你彆再想些有的冇的了,管它是嫁是賣呢,總之不會比在家裡更壞了,以是,你也不消想著去跟爹和奶奶討情推了這事兒了,我情願,隻要不是被到那些肮臟的處所去,哪兒我都情願。”
劉孫氏覺得本身聽錯了,哪有女人家本身情願被賣的,隻是一想到閨女此時的處境,劉孫氏鼻子立時就酸了,閨女這是破罐子破摔了?
何況,劉孫氏現在也確切是冇有半點主張的,心慌得想找小我說一說,即便是曉得閨女年紀小,本身跟她說了這些個,也不過就是白說一句,但好歹有小我跟本身嘮嘮這事兒呀,不然,本身找誰說去呢。
聽閨女這麼說,劉孫氏的哭聲更加的大起來,內心滿滿都是替自個兒的閨女委曲,閨女哪會曉得,那母子倆底子就是不想再讓閨女返來了,閨女這一走,恐怕再也冇有相見的時候了。
劉老婆子母子倆是看到劉孫氏進了柴房的,想著讓她跟應丫頭透個話也好,免得臨抬人的時候,萬一丫頭倔起來,弄得丟臉就不好了,人趙員外是甚麼人家,給他們家丟臉,本身也必定冇好果子吃,隻是冇想到,這倒哭出花來了。
劉孫氏決然地起了身,捏動手裡的銅板向外走去。
第十五章 還能更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