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我那些籌辦辦事兒的肉呢？”他開門見山地問。

看到霍建峰俄然闖出去問她肉的事兒，霍大娘不覺得然地說：“叫我勻出來些，給你那倆姐夫和你孃舅他們拿去了，你也是的，你看誰家辦喪事可勁兒可勁兒供他們肉吃了？一家就隨那麼二斤白麪二斤大米的，就拖家帶口地來吃，都叫他們給吃歸去了，把我們給吃賠了，還供他們肉吃呢！美死他們的了！”

“那能比嗎？人家建峰媳婦但是孫敖屯本年的勞動榜樣，代表全部孫敖屯兒到鄉裡插手過表揚大會的，馬二扁的兒媳婦算個啥呀，扭扭捏捏，裝腔作勢的，整那齣兒瞅著都麻應人……”

韓明秀的懂事靈巧，很快就博得了圍觀大眾的分歧好評，有嘴快的村民誇獎說：“瞧人家建峰的媳婦，懂事兒，響快，嘎巴溜丟脆的，一看就是風雅透羅人兒，比前幾天馬二扁他們家娶的阿誰兒媳婦強多了。”

霍奶奶說：“啥嫁奩不嫁奩的，我們家也不奇怪這個，隻要我們媳婦好就比啥都強了。”說完拉住了韓明秀的手奇怪的拍了拍，慈愛地說：“走，屋裡去吧，坐這一道兒的車，是不是都給凍著了？”

韓明秀想，也幸虧她臉皮厚了，這如果臉皮兒薄的，早叫大師給看臊了。

一個木耳炒白菜片，一個蘑菇燉鹿肉，一個凍豆腐燉白菜，一個鹵鹿肉，另有一個鹿肉炒乾豆腐，一個海帶燉蘿蔔，一個炸帶魚，以及一個冷拚，就是把鹵好的鹿心鹿肝鹿小腸且片碼在盤子裡湊成一盤。

霍建峰說：“這不是賠不賠掙不掙的事兒，是臉麵的事兒，我頂著酷寒冒著傷害在山裡呆了五六天，就是為了明天臉上能都雅些，大娘你那另有多少肉，從速都拿出來吧。”

“好好，好孩子，來，拿著。”老太太把一個紅包塞進韓明秀的手裡，歡暢得笑紋都疊在一起了。

以後便是一個小小的廚房，麵積隻要半間屋子大小；霍洪山伉儷倆住在挨著廚房西邊的那間屋，再往裡，有一個套間兒，就是他們家那仨個小丫頭的房間了。

本來估計裝鹵肉的幾塊大盤子裡，隻薄薄地擺了一層鹵肉。那肉片薄得放在陽光下幾近透明，並且真的就隻要一層，幾筷子就吃冇了。

霍大娘見霍建峰竟敢詰責她，眼睛也立了起來，針鋒相對地說：“我是我們產業家的，我們家還冇分炊呢，你獵返來的肉就是我們家的肉，就得我說了算，咋滴？你另有定見啊？”

霍建峰說：“我一輩子就娶這麼一回媳婦，辦這麼一回喪事你肯定這點肉你也要苛扣嗎？”

霍建峰嗬嗬嗬，“那照你這麼說，那些肉給你們吃就對了唄。”

霍建峰怒了，沉聲說：“大娘，我吃力巴力獵返來的肉，你憑啥給分了？我冇奉告你那肉是我留著結婚辦喜宴用的嗎？你這麼做，不是用心在打我的臉嗎？”

韓明秀臉上笑嘻嘻，內心罵句，“我去你母親的吧。”嘴上仍甜甜的說，“曉得了，感謝大娘！”

這會兒霍大娘正坐在炕上跟她大閨女二閨女說話呢。

“啥叫苛扣啊？我不都跟你說了嗎，我們辦事不能這麼辦，太圖畢。”霍大娘手點著炕桌，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語重心長的教誨霍建峰說。

霍大娘冇急著進屋，而是把眼睛盯在了韓明秀坐著的那輛馬車上。公然，瞥見那輛馬車上隻要兩床被子和兩個揹簍。揹簍上的蓋子還用麻繩穿戴，底子看不見揹簍裡放的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