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心恨曹操,嫌棄後母劉氏,劉氏乃袁尚生母。然此時再言此等,又有何益?袁熙無法,於今之勢,本身能保全性命已屬萬幸。
依我之見,綺兒,奉養湯藥之事,交予你們大嫂,你與妙然往文德殿,聽張長史與周郎將之群情,若遇突發之事,亦商酌決計。再者,你們小妹素喜舞槍弄棒,此半月北固山之安危防務交予她,一可免其趁二哥不在家肆意妄為,令你等憂心;二可使其有所曆練。”
幸哉!吳太夫人膝下,子雖殘落,唯餘孫權,且其掛帥出征,然兒媳皆伴於側,爭侍湯藥。
袁紹那兒子們恰是被逼得無可何如狗急跳牆的時候,個個思及本身境遇,又念及袁家之答覆有望,遂決意清算行裝,帶領親隨籌辦南下投奔。孫輔此謀,意在引曹操之兵鋒南渡長江,使江東儘早墮入烽火,他便可從中覓得良機,以遂其掌控江東之野心。
歸正袁尚極力鼓勵袁熙做兩手籌辦,其一,如果情勢不對速離烏桓,投奔遼東公孫康;其二,稍借公孫康之保護,南下投奔江東。
周瑜率守城將士送孫權及雄師至城外。歸城後,周瑜抓緊日夜巡防京口及周邊,且與措置內政之張昭商討議事,二人相商甚歡。
或因袁尚所繪此餅,令袁熙見一絲曙光,雖微小卻聊以安慰。
周瑜慰孫權放心前去,己亦會妥為籌辦。
袁熙望帳篷外茫茫白雪。時正孟冬,北風吼怒,六合清除,繁霜密織。袁熙於塞北屢見碧空如洗、陽光溫暖,然大地寥寂;亦見銀裝素裹之天下,北風砭骨,為烏桓上空籠一層悲慼冷峻之色。百裡以外,便是曹操部將張遼所帶領之鐵騎十萬之眾,兩邊已對峙數月不足。袁熙麵露慘淡一笑:“宓兒此生與我緣淺。若曹丕待她甚善,她亦不會念及我這薄命之人!”
吾已遣親信先行探路,將我等行跡奉告二嬸與黃猗,皆言現在二嬸家小妹於江東頗受孫權寵嬖,乃江東主事之女仆人。
二哥,趁你我當今手中另不足力,如果冒然前去投奔,江東才俊或有架空,孫權亦一定至心采取,然看在堂妹情分,你我另有本領在身,先覓一立錐之地,再謀與曹賊決鬥之日,二哥意下如何?”
值此年關將至,孫權出征,正需吳太夫人坐鎮之時,其又染疾。
孫權亦應周瑜,待班師而歸,必親往拜見周瑜多次向他保舉的魯子敬先生。
此等奇恥大辱,怎不令袁熙痛心疾首?
吳太夫人若安康,必親善歡迎張昭,納其闡發與建言。
然袁尚覺悟稍遲,先與袁譚內鬨,致曹操有機可乘,將其等打得一敗塗地,現在方思與袁熙聯袂。
然吳太夫人年齡漸高,又經宗子孫策三子孫翊離世之重創,近年紀病纏身。
吳太夫人雖在病榻,雖顧慮次子孫權安危,然見身邊數位賢媳與孫輩環抱,心亦稍安。
孫權已整武備戰,趁入冬人馬睏乏之際,徑攻荊州屬地江夏。江夏太守黃祖乃孫權殺父仇敵。
固然!袁熙一大族後輩,成善於袁家鼎盛之時,竟如此傷懷。
大喬率先受命,袁綺綺與徐妙然亦從命,孫尚香發誓道:“母親放心,此等小事,兒定能辦好。二哥出征時如何,返來亦如何。兒定保此地蚊蟲難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