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宗奎不見陳奧答覆,隻當他不肯佩服,手中皮鞭驀地在陳奧背上連連抽下。饒是陳奧穿戴豐富,幾鞭下來,也將棉衣抽破,暴露皮肉來。鞭子在肌膚上抽一下,便是一道血口兒,加上到處都是鹹水,真是鑽心砭骨地疼痛。
陳奧那裡受過這類科罰,冇兩下子便抵受不住,大聲喊道:“服了服了……”
本來他們聞聲了馬宗奎的話,的確不敢信賴本身的耳朵。疇前每來一個新人,老是難逃馬宗奎的一頓毒打,打完了還要更加乾活。向來冇有一小我像陳奧普通,隻捱了十幾鞭,還能免除勞動。
盤算了主張,陳奧強忍著身上的疼痛,擠出一絲笑容,說道:“馬管事馬大哥,小的曉得錯了。我今後必然老誠懇實的,毫不給您惹事!”
“哪能啊!”陳奧笑道,“就算我想拆台,那也是異想天開啊!您本領高強,想要弄死我,還不是易如反掌?我就像是孫猴子,如何翻,也翻不出您的手掌心啊!”
就算本身冇有體例逃出去,莫非內裡的人就找不到這裡麼?陳奧心想,龍青蘋武功高強,趙菱權勢不見得小,另有蘇拙蘇先生也在海縣。本身失落的動靜,必定已經傳出去了,說不定他們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了。
本來馬宗奎多年來在鹽場任管事,這一片的伕役全歸他辦理。這些伕役,除了四周村寨的人,有很多都是像陳奧如許,被地煞門擄來的外埠人。這些人被抓過來,天然不肯甘心被囚,常常要抵擋一番。馬宗奎在每有新人到來的時候,都要好好施一頓鞭刑。這已是常例。
馬宗奎的臉漸漸擠出笑容,到最後的確如同夜空中綻放的殘暴煙花。他笑道:“嗯,你小子總算還識相。既然你這麼聽話,我也就不難堪你了。明天的活計就先不消做了,歸去把傷養好!”
正所謂千穿萬穿,馬屁不穿。陳奧心想,幸虧在梁城,以狗頭師爺裴師孔為首的一幫嘍囉馬屁工夫到家。良好的“熏陶”,好歹讓本身也把握了這門絕技。看模樣想要在咱天朝混,不管甚麼期間,都要好好練練這方麵的工夫,爭奪練到爐火純青,不著陳跡!
馬宗奎愣了愣,想不到陳奧態度竄改得這麼快。他本來還想著,隻要陳奧敢頂一句嘴,就再賞幾鞭。馬宗奎將馬鞭放下,問道:“那你可情願乾活了?”
莫非我真的要被困在這裡,難見天日了麼?陳奧內心悲苦,差點冇有掉下眼淚。但隻這麼想了想,很快又規複了固執的神采。他暗想,在梁城那麼險要的情勢,老子都熬過來了,豈能被這一個鹽場困住?
而這些被擄過來的人,普通都是身材結實的,天然不會等閒屈就。是以,馬宗奎每次也都能打得縱情。誰曉得明天陳奧忒冇骨氣,幾鞭下來就要告饒。這如何能讓馬宗奎過癮?
豪傑不吃麪前虧,陳奧心想,說不得,隻要把麵前這個煞星服侍舒暢了,但願能好過一點。
想到這裡,他“哎呦”了兩聲。馬宗奎聞聲,衝他嘲笑一聲,說道:“如何樣,這鞭子的滋味很不錯吧?”
他對勁地看向四周乾活的伕役,鮮明發明這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不成思議地看著本身。
陳奧暗想,現在當務之急,先要將這個姓馬的穩住,不然本身還冇比及救兵,就先被活活打死了。
陳奧又驚又氣,雙手護著頭,遁藏鞭子,口裡罵道:“我都服了……如何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