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天涯朝霞殘暴。
那會兒,大夫人有多倔強,對峙不肯從公中拿錢,必然要從她孃的陪嫁裡出。
一邊笑,一邊服侍清韻起床。
清韻臉頰為酡,嗔瞪了青鶯,“連我都敢打趣了。”
清韻望著大夫人道,“我儘量催暗衛,但能不能儘快,我也不曉得。”
喜鵲怔然,“交給寧王妃?不是給若瑤郡主的啊?”
臉一個月不好,她就一個月不能出門,她忍不住。
大夫人拿了藥,坐到床邊。
偌大個安寧伯府,就沐青陽一個嫡子,將來分炊,兩個庶子能分去多少,公中絕大部分還是沐青陽擔當。
清韻站在一旁,把玩動手中繡帕,她微低著頭,嘴角有一抹嘲笑。
她上前,福身道,“三女人,你的藥先還你,五女人臨時用不到。”
這藥,在清韻眼裡,隻是藥,可在大夫人和沐清柔眼裡,她是白花花的銀子。
清韻這麼慎重,喜鵲有些驚駭了,“奴婢一個小丫環,能見到寧王妃麼?”
現在,輪到沐清柔了。就從公中拿錢了?
冇有對比,就冇有落差。
賞良田,賞奇珍奇寶,可就是不封為國公。
再回屋時,打扮台上多了七個小玉葫蘆。
她伸手要拿錢太醫給的藥膏,比起花一萬兩銀子買一小瓶的藥,她甘願再府裡多待一個月。
主仆兩往前走。
老夫人回身走了,沐清柔受了驚嚇,得歇養。
正屋內,老夫人端茶輕啜。
大夫人神采有些丟臉。望著清韻,問道,“那藥,當真是一萬兩銀子一瓶?”
但是翻翻藥材,有一味藥用光了。
心中腹誹著,清韻嘴角撇了撇。
清韻翻開被子下床,看著小幾上有個承擔,清韻訝異,“這是甚麼?”
見老夫人烏青的神采。清韻嘴角微弧,她曉得,大夫人這一次是碰釘子了。
大夫人氣的端茶輕啜,然後道,“千染不是也傷了臉嗎,如何不見堂嫂來?”
她那豐富的陪嫁,快空了吧?
她花了錢,內心不爽。
何況,非論錢從那裡拿,大夫人都心疼。
鎮南侯府是不是錢堆啊。
在燈燭暉映下,玉葫蘆泛著溫潤光芒,叫人挪不開眼。
清韻嘴角調侃一笑,持續提筆沾墨。
前些時候,鎮南侯府給三表妹送了那麼多東西來,她受傷了,又從速送藥來,一萬兩銀子一瓶的藥,說送就送,不敷還送。
清韻帶著青鶯回泠雪苑。
春香將藥遞上,清韻伸手接了。
清韻笑了,點頭道,“傷口越深,傷疤更難去掉。”
犯了錯,不曉得先認錯。還想著占公中便宜,私心太重。臉皮太厚。
喜鵲等在院門口,見清韻過來,忙道,“女人返來了,奴婢去大廚房叫了幾個小菜,還熱著,女人從速吃。”
喜鵲就笑道,“奴婢將東西送給寧王妃,寧王妃歡暢,就犒賞了女人兩套頭飾。”
但是有大太太陪著,她內心會好受一些。
她曉得春香為甚麼跑的那麼急。
有丫環過來,請錢太醫去開藥方劑。
周梓婷聽著,暗咬了下唇瓣,戀慕道,“鎮南侯府真有錢。”
洗了把臉,清韻就吃晚餐了。
公中固然還不是她的,但遲早是啊。
午餐被楚北蹭了,她到這會兒還冇吃呢,早餓的饑腸咕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