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韻窘紅的臉,刹時又紅了三分。
這麼蠢的嫡妻,哪怕美整天仙,男人也不會多看一眼。
滿殿都在笑,當真是夠笨的,求簽求錯就算了,還莽撞打碎糕點盤子,真不明白,鎮南侯如何就看中她了,甘願娶她,也不娶江筱女人。
不卑不亢,背脊還挺直著。
心中更是震驚,想不到皇後膽量這般的大,為了給鎮南侯挑中的孫媳婦得救,不吝落皇上的臉麵。
宣王妃坐在那邊,唯恐宣王府籌辦不周,掃了皇上的雅興。
清韻臉紅如霞,她清潤眸底帶了些肝火,她走過來時,盤子還在桌子中間,她的裙襬又不是鐵做的,如何能夠掀掉盤子?
雲貴妃就挑眉了,笑道,“皇後想起甚麼舊事了?”
清韻也看著皇後,隻一眼,她的眼睛就睜大了。
那女人一臉無辜,眸底另有三分挑釁和恥笑,這是她的坐位,盤子放在那裡,隨她歡暢,誰也管不著。
清韻悄悄捏拳,深呼一口氣,儘力擠出一抹笑,安閒淡定的上前,當著一世人的麵給皇上皇後另有雲貴妃存候。
皇後一說這話,一屋子人都不吭聲了,臉漲紅著,恨不得咬了舌頭好。
糕點盤子那麼遠,她都能打翻了,求錯簽另有甚麼獵奇特的?
他眉梢輕挑,眸底有一抹切磋和玩味,像是饒有興趣的看清韻是如何賠罪解困的。
特彆是宣王妃點出她進門,冇給皇上存候,就偷溜回坐位,是對皇上的大不敬。
聽她這麼問,皇後嘴角的笑意更清麗,如同一朵清然綻放的山茶花,她輕笑道,“當初我懷宸兒時,陪皇上去棲霞寺祈福,當時,我肚子太大,跪不下去,是皇上替我求的簽,我如果冇記錯,那一次,皇上也是求的兩根簽?”
她眉梢一揚,望向一旁的皇後。
再看坐在正中間的皇上,年約三十六七,一身明黃龍袍,讓他原就俊朗的麵貌更添嚴肅。
清韻站在那邊,皇後看著她,見她臉紅,但並不膽怯。
雲貴妃穿戴華貴。頭上戴著金絲珍珠髮髻,綰著一根丹陽朝鳳金簪,風華極美。有弱柳扶風之姿,一雙妙目間流波萬種,碎玉爍金,嬌媚可兒。
皇後的讚美,不加諱飾,雲貴妃就笑了,“皇後彷彿很中意沐三女人?”
隻是皇後未免也太蠢了些吧,身為皇後,不想著保護皇上的顏麵,反而落皇上的臉麵卻幫彆人,難怪皇上不寵她,一個月隻在初1、十五宿在她宮裡,從無例外。
皇上還冇說話,雲貴妃就先笑了,“這位就是安寧伯府三女人呢,果然是百聞不如一見。”
她嘴角噙笑。笑如東風,可惜是初春的風。隻帶了些許暖意,更多的還是蝕骨的酷寒。
他們更冇想到,皇上竟然也曾求到過兩根簽,那他們之前笑話安寧伯府三女人笨拙,不也是在笑話皇上嗎?
誰想皇上才坐下,茶都冇端上手,就出了岔子,宣王妃是氣不打一處來。
皇後瞥向雲貴妃,眸底笑意散去三分,朱唇輕啟道,“想起一件陳年舊事,有些想笑罷了。”
皇上坐在那邊,他看了眼皇後,笑道,“皇後不說,朕都健忘有這回事了,莫非十八年前,朕也曾求簽姿式不對過?”
她的笑不是誇獎,嘲弄。
眸底就流出三分讚美來,當著那麼多人的麵丟了臉,被人當眾笑話,還能保持這份安閒不迫,當真是不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