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大師都還說得開高興心熱熱烈鬨的,直到不曉得是誰俄然把話題扯到女人身上去以後,氛圍一下子就沉默了下來。
李沐恭敬一禮,說道:“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殿下思慮悠遠,凡人不能及,將來霸有吳國,必能功業彪炳於史冊。”
這類奇特的氛圍讓想著苦衷的李沐回過神來,他驚奇地昂首掃了一眼營帳,不過烏黑一片。
當下吳光興趣極高,又拉著李沐到帳中聊了半宿,兩人促膝長談,大飲至醉。
吳光擺擺手,道:“先生休得捧殺我吳光了,我能有幾斤幾兩,本身還是清楚的。若真如先生所言思慮悠遠,也不至於有此猜疑了――不知先生對這將來天下局勢是如何對待?”
營帳門口站定,李沐昂首看去,隻見天上銀河光輝,那一掛銀河如水銀瀉地,分外敞亮,潔白的月盤高掛中天。他有些恍忽,不由得悄悄吟道:“人有悲歡聚散,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悠長,千裡共嬋娟啊!”
“聽人說殿下已經對那男的落空了耐煩,能夠過不了幾天會殺了了事。”一個叫王澤的男人說道,語氣有些龐大。他是這營裡的十夫長,快五十歲的年紀,才混了個最底層的軍官。
“我說說如何啦?他們敢做還不讓我說嘍?”
“唉!”不曉得是誰黑夜裡歎了口氣。
“楚與越。”
軍中無聊,吳光也常常藉端找李沐來聊談天,說說話,促進一些豪情。
吳光聽完,眼睛早已是亮晶晶,心潮起伏,彷彿已經神馳到傲立中原之日,勃勃野心被李沐這一番話完整攪動起來。
“都彆吵了!吵甚麼吵?吵來吵去成心機?莫非你們吵吵就能讓那男的放出來,讓他婆娘活過來?要能如許,我就讓你們吵。”王澤俄然吼道。
本來也平常,一堆大男人出征在外,想想女人聊聊女人那是再普通不過的事。
李沐笑道:“想必殿下也曉得鄙人的意義了,要禁止楚國騷擾的體例有很多,鄙人先不去多說了,這些都是小計罷了,還不敷道。”
“那些狗孃養的!當初你們非要禁止我,如果跟我一起去也冇這事了,現在想想都知己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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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今早晨說著說著,竟然不知不覺聊到天下局勢上去了。
這帳篷裡就剩李沐一個聽得雲裡霧裡,不懂這些人在說甚麼?
卻說那一日吳光派人調查清楚李沐以後,不但確信李沐非吳王探子,更是對其預言之事佩服了幾分,連帶的對李沐的態度也樸拙了幾分。
李沐深深鞠躬,恭敬一禮,口中更是直接改了稱呼,言稱“大王”。
“殿下如有逐鹿天下之心,則必先吞越,吞越,則國力大增;次則遠交而近攻,交好秦晉,締盟齊國,則鄭魯衛儘在囊中矣;末則靜等天下大變,大王厲兵秣馬,謀定而後動,擇機而出,則天下之大,誰為之主,未可知也。本日齊晉強國,他日不過是大王刀俎魚肉罷了!
李沐回過神來,悄悄一笑,搖了點頭,“殿下若問天下局勢,可全在這星空天象當中了。”
吳光聽了,眼睛一亮,說道:“先生文采斐然,光佩服。但是思念親人了嗎?”
從這一日起,李沐在吳光心中的職位又上升了很多,惹得那朱建更加不滿。
“若說這天下局勢,便如這星空,看似繁複無序,實則一舉一動都已早露征象,一收一放皆有端方可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