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邊坐定,祖約謹慎翼翼的問道:“叨教上使,前來所為何事?莫非是係師有叮嚀?”
強壓下不快,祖約不斷念道:“上使,現在羯趙已退至陳留,依兄長遺言,這幾天約將動手於濄水北岸構築堡壘,軍中已做好了籌辦,若俄然棄守淮北,恐怕....難以向部下交代啊。更何況約新刺豫州,眾將尚未完整歸心,無端撤退,軍中或有變故生出。約覺得,攻打壽chūn與死守淮北並不衝突,任台部不過數千人罷了,約可分兵兩萬進擊壽chūn,留三萬軍駐守淮北,如此豈不是兩端不誤?還請使者轉告係師,非是約不肯從命。實有不得已的苦處,請係師包涵,並請考慮下約的發起,或許係師會變動主張也說不定啊。”
使者並不接話,目中驀地間爆出jīng光,如鷹隼緊緊盯著祖約,直令祖約如坐鍼氈,眼神不敢對視,這才緩緩收回目光,從懷裡取出塊令牌對著祖約晃了晃,低喝道:“祖約聽令!”
但是,祖約或許是冇認識到,也或許是認識到了結被貪yù矇蔽了心誌,總之是接著給祖逖下藥,這才使係師暗鬆了口氣,同時還能以軾兄的罪名持續威脅祖約,永久把他緊緊的節製握在手裡!
“桀桀桀!”使者突的自顧自的笑了起來,笑聲yīn森逼人。有如夜魈嚎叫,令祖約渾身毛骨聳然。正悄悄想著世上怎會有這麼刺耳的笑聲的時候,使者笑聲驟止,嘖嘖讚道:“好你個祖士少啊,做上豫州刺史竟不把係師放眼裡了。也罷,你即不肯,本使也不勉強,這便回返向係師稟告。對了,本使倒忘了提示你,現在你除了與元天子夫人有私交外,又多了項軾兄罪名,隻須開棺驗屍,係師有體例證明令兄非是死於傷寒,而是中毒暴斃,屆時隻須查對令兄近期飲食,恐你萬難把自已擺脫出去,嗬嗬軾兄有如軾父,為千秋萬世所不齒,言儘於此,好自為知!告彆!”說著,刷的站起來,大袖重重一揮,邁開大步就要向外走去。
固然祖約的潛認識奉告他使者的承諾極不靠譜,但內心仍生出了些許但願,畢竟他已無退路可走,隻能逼迫自已信賴係師將來不至於卸磨殺驢。
祖約雖脆弱貪財,但是他卻不傻,他明白,係師使者俄然拜訪必定無功德。強壓下內心的不安,祖約站起家,恭恭敬敬的回禮道:“約能有今rì皆為係師所賜,方纔見您突至,一時歡樂竟忘了號召,確是約失禮了,還請上使上座!”說著,讓開位子,閃向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