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曜不悅道:“馬上派人前去上邽,去迅問作戰環境。”沉吟半晌,接著道:“涼州固然此役得勝,然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想必也已元氣大傷,朕yù趁此良機招降張寔,遊卿覺得如何?”
遊子遠淺笑道:“陛下莫惱,臣有一策。西域各國君主皆目光短淺,貪婪成xìng,陛下不若許以厚利,誘其扣殺涼州販子,掠取貨色,以逐步減弱涼州。”
半晌以後,一名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急倉促的走了出去,麵sè白淨,頜下蓄著三縷長鬚,額頭寬廣,眼中shè出睿智的光芒,來人恰是趙國大司徒,錄尚書事,領車騎大將軍遊子遠。
待遊子遠施過禮,劉曜擺了擺手:“遊卿免禮,此來所為何事?”
整整破鈔了兩rì時候,才統計出了戰果,這一戰,共斬首一萬五千級,另有些屍身已經肢斷頭碎,難以辯認,據預算應在兩千人擺佈。另收降氐軍六千人,挽救男女奴婢兩萬名,能安然逃返上邽的隻要不敷七千騎。蒲洪已被完整打殘,再難有翻身之rì。固然是大獲全勝,但是,在此役中涼州軍也陣亡了靠近六千人!重傷或至殘則超越了二千!對於人丁薄弱的涼州來講,可謂是喪失慘痛。
這一次的戰利品分派,除了應上交府庫的部分,張靈芸毫不客氣的取走了六成!她感覺在整場用時兩個月的作戰中,應數雲峰功績最大,但是參與分派的人實在太多,大師一均,雲峰也分不到多少,與他的功績極不相稱。可如果當時雲峰拿大頭,卻很輕易引發其彆人的忌恨,以是,乾脆就下了狠手,自已先揣入腰包,待回返以後再暗裡裡塞給雲峰。歸正她身為軍中主將,天然無人敢有任何不滿。
遊子遠拱手道:“陛下,臣所言千真萬確,不rì將有動靜傳回長安。”
“好!”劉曜撫掌大笑道:“遊卿公然智比諸葛,不愧為朕肱股之臣,秦涼西域事件就交與遊卿全權措置。”
遊子遠想了想,諫道:“臣勸陛下還是稍待些時rì。若張寔回絕降於陛下,陛下將迫不得已出兵遠征,不然無以振天顏!然我軍正與石生對峙於蒲阪(今山西永濟縣),大戰一觸即發!東西兩線作戰,實為兵家大忌。臣覺得,還是先待擊破石虎,然後再遣使入姑臧說降張寔方為穩妥。”
劉曜點了點頭,讚美道:“遊卿此計甚好。那麼,對於蒲洪將如此措置?是否要趁他氣力大減招他前來長安就任?”
劉曜略一點頭:“你退下罷。”
“服從!”黃門施了一禮,躬身向外走去。
不過,在戰利品方麵倒是收成頗豐,光是戰馬就緝獲了有將近三萬匹,其他刀槍弓矢等物質堆積如山,另有些有貴重的檔案質料,如蒲洪與遊子遠的來往手劄等等,對於趙國意向的闡發判定具有首要代價。
第五天,顛末端充分休整。張靈芸率軍帶著近二萬三千名奴婢,押著六千降軍,以及無數的設備物質出發,浩浩大蕩的班師姑臧。
遊子遠點頭道““蒲洪雖已大敗,但據臣估計,手中另有三萬jīng騎,陛下若逼迫過火,難保此人不會孤注一擲。介時我軍仍然將麵對兩線作戰的窘境。”看了看劉曜,見他麵露沉思之sè,便持續道:“據臣察看,氐族中除蒲洪以外,其他族酋皆碌碌有為,臣建議陛下不若在其內另擇一有野心之輩,暗中予以攙扶,使其與蒲洪相互攻殺,耗損氐族氣力。若勝之,當比蒲洪更好節製些,既使敗亦無妨,蒲洪持續作戰,必將元氣大傷。介時若我軍一旦結束東線戰役,陛下可立即將此人招至長安,若他敢不來,再出兵一舉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