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瑾儀的聲音未落,王文棟側頭指向遠方,模糊間有馬蹄聲傳來。
六年前,騎在頓時作小廝打扮的“福嬤嬤”,又一次一身仆人短打騎馬跟在一輛馬車邊,與本身的馬車分道而行。
“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
“爹爹孃親,是誰呀?是家裡來接人我們了嗎?”
“爹爹,我要和你一起去……”
“爹爹,哥哥!”
父親腳下稍有停頓就看到王文棟身後,一身嫩粉色衣裙,挽著淩紗,像個小仙女一樣飄飛來的少女,這和慧娘越來越像的女兒,讓父親臉上閃現出欣喜的笑容。
兄妹兩人遠遠地就見官道絕頂,兩匹馬奔馳而來,極目遠眺,頓時是兩個白袍墨客。
奔馳到清風亭下,兩匹馬緩緩勒住,王瑾儀跟著哥哥迎向來人。
王瑾儀順著弟弟手指方向看去,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正從車隊裡分開,沿著官道持續向前。
初秋的天空,澄徹而明麗,光芒照著王瑾儀羽扇般的長睫,一雙瑞鳳眼輕斂下目光,嬌俏的五官,粉唇微抿,笑眯眯的回看著哥哥。
老管家王謙見禮:
王灤河跳上車架與王安然並坐,唆使馬車繞過山路,順著官道向著十裡驛站而來。
一家人收斂情感,紛繁上車回府城。
小傢夥還要再問,母親製止道:
十裡驛站外的清風亭裡,兄妹二人正焦心腸等候和瞭望著。
就像恐怕被忽視一樣,在一群百感交集的人中,顯得非常具有表示力,也終究遣散了一家人團聚時的傷感,王瑾儀摟著母親,和陌生敬愛的寶寶,大眼瞪小眼。
兩個青年,一個一身靛青色藍袍騎在深棕色頓時。一個一身白袍騎在白頓時,二人遠遠地向山坡下的官道上瞭望。
父親隻是向著車廂擺了擺手,就走向了文白,隨即兩人上馬,緩緩加鞭,馬兒從慢跑變成了加快快跑,很快就看不見騎馬的人影。
所謂十裡驛,是指各州、府、縣的城郭外十裡,官道邊上,專為來往的行人和車輛,構築的官家驛站(接待所)。
“瑾兒莫委曲,爹孃返來了,這回我們一家人又能在一起了,莫哭莫哭,你一哭我的眼淚也止不住了……”
哥哥王文棟的身子微微擋住了身後的王瑾儀,少女身高已到哥哥的肩膀,一頭長髮,前端梳成兩個小小的花苞,後發披肩,花苞兩側各垂下兩條藐小的髮辮,額發斜分生長劉海。
說著轉過甚去,單獨落淚。父親緊緊抱住一雙後代,6年前就是在這裡,一家人相互牽掛著彆離,明天再度相逢,千言萬語也不曉得如何提及……
6年了,一家人再見,各種世事情遷,讓父親紅了雙眼。兩邊稍有遊移,最後一雙後代雙雙撲進父親懷裡。
當父親看到頭戴文仕巾,身穿天青色藍布袍,袍角翻飛奔來的少年,微微愣住了。
父母一聽,這是女兒派來的人,內心安穩下來。懷裡的小兒子王文欣奶聲奶氣的問道:
“鄙人文白,受蜜斯指派,驅逐老爺和夫人進城。蜜斯已經派人在這恭候多日了!”
王安然厲聲問:“甚麼人攔車!”
王瑾儀聲音暖和:“哥,明天會接到的,彆急……”
“在十裡驛外的青風亭,已經恭候老爺和夫人兩日了,本日辰時就到了。”
6年後,一個豔陽高照的春季。
模糊的看到一小隊車馬遠遠而來,就打馬向前迎了一段,與車隊相遇後,兩人紛繁上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