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娘歎了一口氣,問道:“宋姐姐,你彆往心上去,我隻是想問問,本來女人一向住在景秀園,如何俄然換了爀園?”
宋嬤嬤聽了歡暢起來,說:“二女人真是副水晶心腸,做事說話知心貼肺的。”她這話當然有點誇大的奉迎,顧夕顏也不會把它當真。
說的是吃晚餐,實際上隻是指顧夕顏和顧夫人,端娘是冇有資格上桌用飯的,用飯的地點就在這屋子中間的四方桌上,顧夫人坐首席,顧夕顏坐在她右邊,在一旁伏伺的隻要一個端菜的小女人,眉青目秀的,手腳非常矯捷,約莫十5、六歲的模樣,叫葉兒。菜式很簡樸,一個五花肉燒萵苣,一個清炒白菜,一個清炒菱角,一碗蛋皮粉絲瘦肉的三鮮湯,下菜的是一碗白米飯,味道就象顧夕顏吃的路邊攤。
顧夫人悄悄揚了揚下頜,笑盈盈地說:“你們也一起辛苦了,擺了飯,就在我這裡吃了歸去好好歇息歇息,等明天老爺下了早朝你們父女再見一麵。”
顧夫人笑咪咪地答了一聲“好”,然後又打量了端娘幾眼,說:“端姑姑這幾年在舒州照顧二女人辛苦了。”
宋嬤嬤一聽,聞音知雅,立即告彆了。
端娘上前兩步走到了顧夕顏的前麵:“我是二女人身邊的端姑姑,姐姐麵熟的很,不曉得如何稱呼!”
有機警的婢女立即上前將顧夕顏挽了起來,端了繡墩給她坐下,又奉上了茶。
宋嬤嬤笑道:“mm是不曉得,四年前江南郡的崔寶儀崔大姑到京裡來開女學,看中了貴妃娘娘住的景和園,請了方侯爺出麵跟老爺說,老爺礙著情麵,就承諾下來了。崔大姑的女學這兩年在京裡開的紅紅火火的,就想把園子再擴大些,景秀園恰好挨景和園,兩家原也是一處院子,跟夫人磨磨蹭蹭了大半年,夫人實在是冇體例,隻好把景秀園也租給了崔大姑。二女人要返來,夫人也內心嘀咕了半天,可和那崔大姑簽了五年的合約,未到期也不好攆人,隻得委曲委曲二女人了,等過了年,遠香湖邊的柳亭到了期,到時候再跟夫人說說,搬到那邊去住也好啊!”
端娘大窘,支支吾吾的不好說甚麼。
顧夕顏和端娘跟著柳兒進了院子,院子是四方形的,中間是幾兩株參天的桂樹,靠壁是抄手走廊,把兩株桂樹包在了中間,走過了抄手走廊,是一個月洞門,門口鋪著鵝孵石,已經被踩的光亮圓潤,很順滑。上了鵝孵石的道朝裡走,內裡是一個花木扶蘇的小花圃,五彩繽紛開滿了花,香氣濃馥,色采斑斕。花圃劈麵,是一幢n字型的修建,正屋有五間,擺佈配房是三間,都是粉牆紅漆,鸀窗白紗,正房的屋簷下掛著一排鳥籠,內裡的八哥、畫眉正高低雀躍,委宛啼叫,一派朝氣盎然的勃勃氣象。
顧夕顏一副非常拘瑾的模樣半坐在了繡墩上:“女兒年紀小不懂事,這些年也冇給母親存候,母親的身材還好吧!”
掛在屋簷下的大紅燈籠全點著,照的院子裡透明,正屋的堂屋裡箱子全敞開著,橫月正帶著墨菊幾個往外舀東西。
安撫了宋嬤嬤,顧夕顏對著端娘打了一個哈欠:“端娘,我骨頭都快被那馬車顛簸的散了架了……”
正屋的竹簾立即被撩開了,一個麵孔端莊的三旬婦人走了出來,她滿臉是笑:“快出去,快出去,夫人等侯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