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者穿越了穿越者_第5章 生與死(上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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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哪個年代,哪怕是季世之期,總也不貧乏這些焚屋痛飲,漏舟將歌的得過且過之輩。

魏嶽的前輩們,天然也有不甘忍耐,抖擻相爭的,然後揚眉吐氣的帶兵,抄冇當權者的家宅和妻女,意氣風發的站在朝堂之上,俯瞰垂首畢禮的外臣。

在微小的燈光下,能夠瞥見各街口的牆壁上貼著大張的、用木版印刷的戒嚴書記。在又窄又長的街道和衚衕裡,經常有更夫提著小燈籠,敲著破銅鑼或梆子,瑟縮的影子呈現一下,又向黑暗中消逝;那遲緩的、無精打采的鑼聲或梆子聲也在風聲裡逐步遠去。

他眯眼看著敞亮的火光,心中明悟道,看來此次是冇法在困頓中漸漸老死了。

但當洛都府和金吾街使,派出的巡查兵丁走近時,他們就臨時忍耐著不敢吭聲。恐怕引得這些虎狼之輩的不快。

要麼成為外朝攝政的耳目,要麼就不明不白的死在陰暗的角落裡,或是被同僚和禦史檢發有或冇有的犯警事,屈辱哀哉的爛死在監獄當中。

在皇權衰弱之下,也就剩下這些無根之人,用最後獨一的一點衷心,保持著天子微不敷道的麵子和場麵。

因為曆次事情,城裡的哀鴻和乞丐本來就多,兩天來又從河陽和邙山逃出去十幾萬人,冇處收留,有很多人睡在街兩旁的屋簷底下,為著驚駭凍死,擠做一堆。

他俄然有些感悟,大抵當年那些義子養子們,被斬首處刑的時候,也是近似的表情把。傳聞隻要下刀夠快,會感受不到痛的。

運氣好的能夠撈一點養老錢,或是老死在任上,算是老天庇佑了。當然,被心胸不滿的藩鎮,當作泄憤工具殺掉的,也不是冇有,但是總比呆在朝不保夕的洛都的好。

往昔的舊事,就像是被攪動的混酒,一點點的沉渣出現的漂泊在影象的表層,但是他已經流不出眼淚來了,那是在不曉得奉養的第幾位天子,被人綁起來掰嘴塞藥,活活痛死的苦痛流體中,已經被哭乾了。

倒是那些留宿在太廟和皇天後土祠從屬院中作為最後一點吉祥的幾隻掉光毛的仙鶴,被城中的聲音驚得不安,時不時成群飛起,在大內和東城之間的夾城上空迴旋,收回一些苦楚的叫聲。

紛繁灑灑的雪粒一樣飄搖在一片黑洞洞的皇城大內上空,最後在幾處淡薄的燈火處,鋪出一層泛黃的霜白。

莫非他們在天子身邊內侍中,都找不到像樣的替罪羊了麼,非要把本身這個退養數年的老東西也拖出來充數麼。

外朝權臣當政之下,作為天子為外朝相同的緩沖和紐帶,本來氣貫教唆,不成一世而被稱為清貴尊崇的中使們,開端變成一個高風險的職業,作為大內與外朝權力比賽的夾縫,以皇權為根本和背景的他們,老是很輕易成為一次次宮廷變局的替罪羊,或是新舊更替的殉道品。

他看著房頂漏瓦透出去的絲絲冷風,把身上脫毛班駁的舊裘,又裹緊些,這但是跟隨出走某代天子,誇獎他忠於任事,親身從身上脫下來賞賜給他這個奴婢的,那年他還是個頭髮烏黑,感激涕淋的少年人。

仆人和客人們停杯在手,腳尖兒在地上悄悄點著,諦視靜聽,幾近連呼吸也停頓下來。歌喉一停,他們幾次點頭稱賞,歡愉地勸酒讓菜,猜枚劃拳,他們很少人留意城坊外的動靜,更冇人去想一想應當為這個滅亡的朝廷做點甚麼,好儘快結束這場狼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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