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楠，我多想再見你一麵，我向來冇想過，四個月前的那場相見，竟會是永訣。

柳芊芊點點頭，卻不曉得聽出來冇有，幽幽歎了一聲，“實在我一向不大明白，我對楠哥哥，到底是甚麼樣的豪情，從小我就想嫁給他，但是嫁過來以後，卻也冇感覺有多高興，他死了，我固然很難過，但是我爹說要我再醮的時候，我卻感覺…像是擺脫了普通。當年，不過是妒忌你能讓他另眼相看，成果他為了分開我寧肯去了洛陽，我送他到洛陽，他卻始終不肯看我一眼，五年以後他返來，他對我很好，我覺得他不介懷那件事了，但是我們結婚這麼久，他也不肯碰我一下，你說，我是不是很讓人討厭？”

落雪被這幾聲柒月叫的頭暈，不堪其煩的擺擺手，“我冇怪你，柒月已經死了，我是落雪，你不欠我甚麼。”

柳芊芊有些心虛的彆開眼，訥訥道，“當年…當年是我胡塗，我冇想，冇想真的殺了你的，我，我也是活力纔會，落雪，不，柒月，你…柒月，你不要怪我。”

嗩呐聲垂垂消逝，落雪的手生生撥錯了一個音，然後就再也停不下來，她想把音重新帶返來，但是手指卻像不受節製一樣在琴絃上舞動，琴音越來越鋒利，終究轟動了彆處的蕭傲天和白錦陽。

柳芊芊像是有些怠倦，也不肯再多說，藉著暗淡的燭火，落雪卻瞥見她臉頰上的兩行清淚，搖了點頭，落雪徑直推開門走了，她現在亦是身心俱疲，實在冇有力量再去安撫彆人，柳芊芊也冇有再攔她。

柳芊芊的聲音帶了一絲顫抖，“柒月。”

落雪從手上褪下一個玉鐲，交到柳芊芊手裡，“把它和淩楠合葬了吧。”玉鐲是當初蕭傲天在她生辰給她的，那是她娘留給她的，一大一小的伉儷玉，小的她留下了，大的卻一向冇有找到機遇交給淩楠，現在他去了，總要給他留些東西，生前她冇給過他甚麼，身後，也要有個東西陪他，代替著她去陪他，不知他一小我，鬼域之下會不會孤傲，又或者，和她一樣重生在彆人身上也不必然。

朝兩人安撫的笑了笑，抬起手用手背擦去嘴邊的血跡，閉上眼落雪就落空了認識。

落雪冇說話，柒月和她脾氣差未幾，可她卻不曉得那裡值得人戀慕。

淩楠，你是不是在抨擊我那天和你說了狠話，但是你知不曉得，如許的抨擊，對我來講真的有些殘暴。

她當初說瞭如許的話，那這一次，就是她最後一次操琴了。

落雪深吸一口氣，壓下內心的煩躁，語氣卻還是有些不善，“我說過你不欠我甚麼，不然我早就討返來了，你今後也不必再想當年了。”

柳芊芊的神采非常丟臉，呼吸有些不穩，“柒月，這麼多年，我常常會做惡夢，我一向覺得你已經…”

來易來，去難去，分易分，聚難聚。

柳芊芊減輕了手上的力道，顫聲問道，“你是柒月對不對？”

柳芊芊又道，“我猜，再過些日子，你必定就不會再有多悲傷了，會持續過你的日子。”

柳芊芊顫聲道，“你…你真的冇死。”

淩楠喜好這首歌，昔日裡她常彈給他聽，唱給他聽，她還曾笑嘻嘻的對他說，除了他，她不會給彆人彈這首曲子的。

落雪躊躇了一下，還是出言安慰，“你還小，今後另有很長的路要走，淩楠既然走了，你如果過得不好，或者一向為他死守到老，他怕也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