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水梨自是冇推測有這變故的,待她反應過來想禁止時,卻隻略微抓住了一角衣襬,還不敢用力,恐怕女人從鹿上跌了下來,最後隻能眼睜睜得瞧著那抹身影愈來愈遠。
蘇尋暗忖,輕咬了下唇就回身朝裡屋望去,可隨即眼眸就不由睜大了。
可下一刻,卻見蕭睿一把拉住了自個的手朝那立在門口的僧徒走去,隨後又聽他一本端莊地問了句:“徒弟,叨教這兒另有齋飯麼?”
蘇尋曉得這事準是水梨奉告蕭睿的,她嘴裡輕哼了句“多嘴的丫頭”,可眼眸子卻亮得短長。
話這麼說著,眼偷偷瞄了眼蕭睿,暗吸了口氣,才似不經意的小聲嘟囔了句:“既然受了傷如何也不好好躺在屋裡安息,一嚮往外跑做甚麼。”
可待她似作賊般悄悄推開門,謹慎踏出來,又趁著回身關門的工夫輕喚了聲“世子哥哥”後,屋子裡倒也如上回一樣,靜悄悄的無人迴應。
……
蕭睿那裡聽不出這話的意義,瞧起來小女人準是去了他屋找他卻冇找到人,內心抱怨著呢。他垂眸瞧著那好似有些氣鼓鼓的麵龐,唇角微勾道:“我本日出去處事了,抱愧冇事前和你說。”實在從昨晚起,他就不在莊子的,也不是為了彆的事,就是與蕭景煜談妥了前提就連夜送他分開,以防夜長夢多。彆的,他也趁便交代了部下去辦一些事,好讓他在莊子內多待些時候。
蘇尋自是愣了一下,待她反應過來忙喚雲吞停下,可雲吞好似發了瘋的,倒是如何也不聽使喚,直跑進山林深處才漸漸停了下來。
水梨是早就牽了鹿兒候在宅子門口的,隻是現在她眉頭皺起,內心也是躊躇不決的,待見到自家女人著了一身男裝又易了容前來,她似猜中了甚麼,忙把鹿兒往身後一拉,倒是不讓蘇尋去牽,也急道:“女人,您這是要去哪兒?是想去廟裡找人?”水梨不是眼拙的,剛纔見蘇尋扣問山廟之事時這神采有異,便猜出她準是想去山廟一探究竟。而不知為何,水梨總感覺那山廟有些古怪,倒是不放心自家女人去的。
蘇尋騎著鹿兒穿越在山林間。
這副模樣自是不想引發蕭睿重視,便不再言語,隻深低了頭。
隻見不遠處蔥蔥蘢鬱中,那一抹熟諳的紫色身影頎長矗立,不是蕭睿,還能是誰?
又在看書不睬人了?
蕭睿瞧著她明顯歡樂著,卻假裝不在乎的模樣,也不去多嘴拆穿,隻又向她走近幾步,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先去那山廟找人吧。”
蘇尋見狀,卻不急不緩答:“我隻是騎著雲吞出去逛遛一圈,說不定沿路能把人找到呢?”可她邊說著,這手裡倒是悄悄朝雲吞作了跑的手勢。
到了院子裡頭,蘇尋自是放慢了腳步的,一麵是恐怕動靜太大引發大哥重視,繼而來個窮究那就不好辦了,另一麵她也不想讓蕭睿瞧見她焦急的模樣,還覺得求著他呢。
不但如此,瞧那床榻之上被褥整整齊齊疊放著,好似昨早晨就冇人睡過的模樣。
聲音不大,可這廟裡平靜,天然聽得特彆清楚,也很較著的,這聲音恰是從自個肚子裡收回來的。
可如果細心瞧,便能瞧見手不由自主握得緊緊的,而那耳根子也紅了一片。
蘇尋深吸一口氣,便想從鹿高低來,前麪人這麼多,如果再騎著鹿前行,不引發重視纔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