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曉得,客歲服徭役那會,裴老頭是想將兩個兒子都留在家裡的,依著前幾年的端方,不想服徭役給銀子打發就成,每人三百文,客歲裡正說每家每戶必必要有人去,銀子也隻能給一人的,裴征這纔不得已跟著走了,想著宋氏能夠偷偷給沈芸諾銀子,韓梅哪還待得下去,臉上倒是冇閃現半分,“手腳長在娘身上,我們能說甚麼,便是娘偷偷給她銀子,我們也能看著。”
劉氏見她如許倒是對勁地挑了挑眉,胳膊擰不過大腿,宋氏想要護著她們母子,韓氏鬨起來可不是三言兩語能哄好的,宋氏和裴老頭年紀大了要靠大房,對韓氏再不滿也隻能忍著,想到這裡,劉氏臉上諷刺更甚,“大嫂不在,你敢做飯?彆覺得娘開口讓你留下就能為所欲為了,你欺負我孃家兄弟反麵我一條心能夠,韓家那幾位但是護短的,獲咎了大嫂,有你好果子吃。”
沈芸諾眨眼,眼神儘是不解,“娘…什…甚麼事?”
聽著這話,宋氏慌了,聲音也低了下去,“你額頭的傷還痛不?”想著老三走的時候交代好了若沈芸諾有個三長兩短大師魚死網破,宋氏內心犯怵,老三自小就是個有主張的,結婚後像服侍蜜斯似的供奉著沈芸諾,做飯洗碗都未曾,更彆說上山乾活了。
沈芸諾擰著眉,心中有了主張,結結巴巴道,“娘…我…知…曉得…了。”
韓梅回韓家已經兩天了,分炊那日端賴著孃家幾位兄弟,裴老頭和宋氏指責她對沈芸諾暴虐,她自來性子要強,何時受過這類委曲,一怒之下跟著回了孃家,聽了劉花兒的話,她冇有當即辯駁,她腦筋不笨,分炊對大房最無益,可二房也是占了好處的,沈芸諾返來,住的鐵定就是分給劉花兒的屋子,挎著籃子開了院門,不在乎道,“她返來就返來,爹和娘還在,我能說甚麼?”
人走了,宋氏將抱來的柴火堆好,聲音不冷不淡,“生火,燒開水,蒸幾個饃就成,你爹和大哥他們下地乾活去了,做好了,送到地步裡去。”夏季,雜草長得快,不除潔淨,春季收成不好,征稅後一家人吃甚麼?
韓梅也打著這個主張,故而冇攔著,不過語氣不太好,“慢點,彆摔著小木了。”
劉氏再次冷哼了聲,“回孃家了,罐子裡多少細糧粗麪大嫂心中稀有,我勸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此時,外邊傳來腳步聲,宋氏騰地扔了手裡的柴火站了起來,嚇得沈芸諾手又是一顫,耳邊是宋氏喇叭聲,“看甚麼看,是不是見著我罵老三媳婦你內心痛快?老二媳婦,餵了雞提著籃子上山摘野菜,就你好吃懶做不下地……”
宋氏豎眉,沉聲打斷她,“你甚麼你,你就是心眼多,給我下地乾活,去不乾活明天彆想用飯,你這類人就不該閒著。”看沈芸諾愣在那兒不說話,更是冇個好氣,“愣著乾啥,還不快和麪,擔擱了早餐我要你都雅。”拍了拍胸前的衣衫,昂首挺胸走了出去,顛末劉氏身邊,斜眼道,“劉花兒,還不快揹著揹簍去地裡。”
嘴裡嘟噥了一句,又目不轉睛的盯著沈芸諾後背,叮嚀道,“老三媳婦,你這兩日彆和外人說話,額頭上的傷嚇人,養好了再出去。”她得先問問三墩子,結巴能治好不,家裡另有個閨女等著說親,不能受了扳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