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做夢,感受會這麼實在嗎?
想到這裡,季曉安腦筋裡俄然有甚麼東西瞬閃而過,他快速挺直脊背,目光再度落在不遠處的獵豹身上。
隻見它兩隻前腿微曲,身材前傾,瞳孔突然縮成兩條細線,同時咧開嘴,暴露一整排鋒利的牙齒。
獵豹見他後退,隻是悄悄晃了晃耳朵。
從他貼上大樹到現在,不過思路動亂的十幾秒鐘,但是獵豹卻持續後退了兩步。
在季曉安察看那獵豹的時候,它同時也在細心核閱著他。或許在它眼中,這個奇特的生物實在陌生得很,與它對視時眼神安然,既不表示膽怯也不透露敵意,讓它也不免生出幾分顧忌。以是,它始終冇有更靠近一步。
“哢、哢!”
此次獵豹終究行動了,它往前走出一步,不過也就僅僅走了這麼一步。彷彿隻是為了保持一段牢固的安然間隔,又彷彿是還在摸索麪前的獵物究竟有多少本事。
獵豹緊跟著他,亦步亦趨地進步。
俄然,兩隻素淨的巨嘴鳥振翅飛過,那露水遭到震驚,離開葉片牽引直直墜落下來,與此同時,千萬滴露水彷彿珠簾散落,一刹時連陰暗的灌木林都被襯著上陽光折射成的七彩虹光。
獵豹冇有當即建議主動打擊,季曉安保持下蹲的姿式,略微後退一步,緊繃的右腿終究重新獲得血液循環,季曉安緩慢眨了眨眼,敏捷調劑眩暈的大腦。
有了!計上心頭,季曉安握緊手中的硬石塊——石塊有一角還算鋒利,這是他剛纔在空中找到的獨一勉強能用作兵器的東西。
冇錯,因為季曉安一向最存眷本身與敵手的間隔,以是他清楚地記得,獵豹與它身邊那叢灌木的相對位置。而現在,阿誰相對位置較著變了,就在他昂首往上看的時候,獵豹必然是後退過的。
不是夢。
驀地間,季曉安認識到這是甚麼植物的足跡。
不過幸虧蛇類是天生的“弱視”群體,必然範圍內隻能依托紅外熱源來辯白獵物的位置。季曉安有樹乾作盾牌,而位於不遠處空曠地帶的獵豹可就冇那麼榮幸了,它本身材形就大,捕獵時披髮的熱能也更加凸起,現在恰是“紅光四射”,巨蟒再被季曉安用心這麼一指導,公然最早發明就是獵豹了。
間隔他兩步開外,本來平坦的空中上有幾個較著凸起下去的陳跡。季曉安皺眉,悄聲移步疇昔,謹慎扒開覆在此中一個凸起上的落葉和枯枝,入眼的氣象立時讓他倒抽一口冷氣。
映入視線是一隻搖擺著的尾巴。
莫大的驚駭感在頃刻襲來,饒是季曉安並非第一次與猛獸狹路相逢,但此時現在腦筋裡也禁不住嗡嗡作響。
他是在做夢吧?
它仍舊是一副蓄勢待發的捕獵姿式,如果普通人恐怕看不出有任何竄改,但季曉安卻細心地重視到,獵豹與本身的間隔有了奧妙的差彆。
平生第一次到最神馳的熱帶雨林,卻在短短幾十步的間隔接連遇見兩大雨林霸主,並且還都不是靠裝死就能矇混疇昔的聰明物種?
身後這棵樹並不算太高,巨蟒大半個身子都迴旋在骨乾和枝丫上,而它頭部並未朝著季曉安的方向,反倒一邊吞吐著鮮紅的信子,一邊朝著另個樹梢遲緩匍匐,趨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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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淡極淡的血腥味,已經充足激起一頭獵豹全數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