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汐從賀崢院裡出來,直走到蘭香院裡,還冇回過神來。
“這可難壞我了,我和你大嫂都是男人,於碎務並不通,母親留下這麼多嫁奩一下子搬到我們院子裡,都不曉得如何弄纔好,愁都愁死我了。務必請好mm心疼心疼哥哥,代為打理。”
春蘭歎了口氣:“但願如此吧。”
賀汐驚奇道:“大哥不知?”見賀崢暴露茫然的神采,不由苦笑:“嬤嬤是大哥院子裡的人,大哥都不知她犯了甚麼錯,我那裡會曉得呢?就是我姨娘也不大清楚。”
蘭姨娘聽了賀汐的話,這才鬆了一口氣,又看了看翠雨和香草抱著的東西,除了幾匹布料另有好些金飾,看起來非常眼熟,蘭姨娘心知這是自家蜜斯當年的嫁奩。
想了想,又道:“唉,實在也不急,老爺還冇走呢,少不得又要說幾句。待老爺走了再接嬤嬤返來豈不是更便利。”春蘭一邊說,一邊把手上坐著的一件女裝在賀汐身上比了比,“你大哥就是心細,你這年紀的女人,可不就該穿這光鮮的色彩?”想到之前小李氏隨便那些舊了的、不風行的花色布料來敷衍她們母女,就為她女兒委曲。
賀汐拿帕子捂著嘴笑,她之前和賀崢寒暄未幾,卻從不知她這大哥哥是如許一個風趣的人。也不好多繞圈子,隻照著蘭姨娘教她的對賀崢道:“我一個做mm的,也冇有管到哥哥院子裡去餓事理。提及來,哥哥院子裡還真的缺一個管事的嬤嬤,隻指著翠煙哪能行呢?畢竟年青了些。可惜哥哥的乳母段嬤嬤被攆去了鋪子裡,不然她來替大哥辦理最是合適不過了。”
卻不知春蘭對小李氏從命,滿是為了保全女兒,她出身李家,對小李氏連著小李氏的姨娘都知根知底,那一對母女阿誰不是難纏的?是以從不敢以卵擊石。現在小李氏被囚禁,雖名義上是“養病”,凡是在府裡有一點人脈的那裡會不知小李氏此次獲咎了老爺,被老爺親身發落了?那春蘭也是在後宅浸淫多少年的人,聽了這些再遐想到這些日子賀府後宅的風向,另有甚麼不明白的,感喟道:“你大哥哥故意了,可貴這孩子身子剛好些就這般惦記取我們。”
且不說院子裡紅杏和翠雨是如何交代,隻說屋裡蘭姨娘隔著門板聽了翠雨的話,都驚得不知如何是好。原覺得那些東西少不得要被紅杏扣下了,冇想到大少爺不止送東西,還把翠雨送了來呢?
“昔日隻讓你近身服侍了,還不曉得你在管事這方麵有冇有天賦。”賀崢見翠雨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不由笑了:“彆急,少爺我內心稀有。你第一次掌事,彆貪大,先給你個小事做做,你若辦的標緻,自有更多的事要交給你做。”
翠雨卻一個閃身躲開了,對紅杏笑道:“不敢勞煩mm。還冇跟mm說,大少爺把我給了大蜜斯,從今今後我們就服侍大蜜斯了,替大蜜斯拿東西,那裡敢嫌沉呢?”
這婦人恰是賀汐的生母,原大李氏的大丫環,春蘭蘭姨娘。
因而到第二次賀崢在舒忱去書院的時候請賀汐來院裡略坐,趁便辦理一二的時候,賀汐便笑道:“我一個女人家,那裡有本領替大哥辦理一二?去白喝大哥的好茶是端莊。”
賀崢這裡投了桃,春蘭天然要報李了。
“娘也不敢期望,就但願你大哥身子越來越好,能幫襯我兒一把。”想到賀汐的婚事,春蘭忍不住心傷。賀汐都十四了,固然結婚另有兩三年,可哪家的女人不是十三四歲就定下來的?賀汐眼瞅著就要十五了,嫡母臥病在床,父親跑商,賀老太太又慣不喜庶出……蘭姨娘真為女兒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