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侯夫人似是難以開口,可畢竟還是說道:“皇上說,這個孩子剛來,就把他的姐姐送走了。想來這個孩子的命格,纔是皇後指責太子所說的命格。”
棠落瑾正在想著甚麼,忽而麵前一黑,就被人從身後蒙了眼。
疇前他不好往清寧宮裡安插人手,但是藉著前次的事情,他打著“為皇後好”的主張,實在收伏了幾個清寧宮的小宮女、小寺人,如此倒也不算是對清寧宮兩眼一爭光了。
越侯夫人忙忙掐了一下皇後的手,強行打斷道:“娘娘胡塗了,還做著惡夢呢?”
至公主的乳母勸道:“公主也說了,那薛太太必不敢本身拿主張,怠慢公主。如此要怠慢公主的,就另有其人了。”
而皇後當時指責太子,恰是指責太子命硬克妹,當是天煞孤星,凶險狡猾。
皇後醒了以後,就忍不住恨聲道:“甚麼命硬?命硬的,清楚是阿誰該死的……”
皇後夙來信賴長姐,聞言果然令那些宮女送老太醫出門,閣房隻留下越侯夫人和撫桂、流盼。
“娘娘放心。”被皇後請來的最善於婦科的老太醫摸著烏黑地髯毛,再次道,“娘娘雖年紀有些大了,但這幾年身子養的極好,隻要接下來娘娘表情鎮靜,不被外事所擾,持續這般保養身子,這個胎,就會一向安穩下去。”
越侯夫人是皇後長姐,不管如何,皇後都不會指責越侯夫人。
“當日十二公主歸天,環兒被奸人誤導,大聲斥責太子,先說太子命硬,剋死mm,又道給十二公主餵了不潔淨東西的人是太子,斥責太子天煞孤星,凶險狡猾……”越侯夫人頓了頓,“環兒可還記得這些話,十足都被皇上聽了去?”
流盼小聲說罷,五公主就微淺笑著,走了出去。
既皇後已經猜到了一些,現在胎像又比較安定,皇後接下來又要持續執掌後宮宮務,和後宮妃嬪每日見麵,想來那些事情,也是瞞不住的。隻是,與其讓故意人用心教唆著把那些話說出來,倒不如讓她來緩緩奉告皇後,好歹,她總不會害了皇後。
皇後不料天元帝竟如此心狠,說出這等幾近斷了她腹中孩兒出息的話,當下神采煞白,顯顯再次暈厥疇昔。
“環兒,環兒!”
再有河柳又是嫁到都城,他的眼皮子底下,棠落瑾幾次問河柳情意,見她已然想好,便也冇有攔著。
“說,薛秀士腹中骨肉呢?”
“娘娘!奴婢這就去把太醫請出去!”
澤蘭和河柳在棠落瑾八歲那年,都滿了二十五歲。二人自棠落瑾出世就服侍著,待棠落瑾極好,河柳還為棠落瑾受過傷。棠落瑾自是不肯虐待二人。
“阿誰蠢貨!若非是她那般不謹慎,本宮豈會要回過甚來,替她做低伏小?那些事情,俱都不準跟她說。”
皇後見二人跪在本身麵前不語,頓時心頭一跳,忙忙側首,看向越侯夫人。
老太醫心中這般想著,額頭上的皺紋越皺越緊,沉吟很久,才道:“需緩緩奉告。”
寧君榆在中間聽了一會兒,忽而問道:“小七,蔣家蜜斯的及笄禮,你可要去?”
――萬一,至善大師錯了,皇後這一胎懷的,底子不是兒子呢?萬一,這一胎還是和皇後之前的幾個女兒一樣,全數都短命了呢?
“擺佈等孩子生出來了,我們總有機遇替他洗清名聲。”越侯夫人勸道,“現下皇上正在大怒當中,環兒勸了,也是無用。不若再對太子好些,讓皇上放鬆了警戒,然後再對太子脫手。到時候,太子一死,皇上隻剩下十二皇子一個嫡子,想來到時,不必我們脫手,皇上心疼季子,就會親身替是十二皇子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