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固然也是至善大師的弟子，辦理百梵刹的才氣也高。但是，論起擔當至善大師的“相術”的才氣，還是自家師弟百葉學的更多。

“流水逐落花，功德難成雙。龍陽非好物……”老衲人噎了一下，冇把最後一句念出來，直接道，“這是下簽。施主所求乃姻緣，隻是自古姻緣一事，最是強求不得。雖則……”

老衲人持續道：“雖則施主所求之人，對施主尚且有幾分情義。但是龍陽一道，畢竟有失……”

方丈麵上隨即一僵。

“你二人互有情義……”

何況，他還冇有到，必必要求簽文，心中才氣有所安撫的時候。

“求罷。”寧君遲微淺笑道，“來都來了，小七想要求甚麼，就求甚麼好了。倒也不必……拘泥姻緣簽。”

方丈再問，百葉大師卻不說話了。

寧君遲目光深深地看向棠落瑾。

分開的時候，尚且是個三歲的娃娃，現在，已經成了十七歲的翩翩少年郎了。

待得又有人來催促，方丈不得不臨時分開。

“是太子。”方丈師弟百葉大師道，“太子的模樣固然變了，但是太子的麵相猶在，且……”

他隻是像淺顯香客一樣，點香，上香，許願。

但是即便是曉得了本相，棠落瑾不肯靠近皇後，卻肯靠近他……

棠落瑾冇有動，拿著簽文，看向解簽的老衲人。

寧君遲道：“小七先來。”

百葉大師卻搖了點頭，不語。

寧君遲旁的已然聽不到了，隻詰問道：“你說，我所求的人，對我有情義？此話是真是假？”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小沙彌忙忙擺手道：“方丈，是真的！他真的是太子！弟子年事小，雖不識得太子的模樣，但是，寺裡的其他年級大的和尚都熟諳啊，並且他們不但單是認出了太子，還認出了太子身邊的信國公！”

棠落瑾：“……”

棠落瑾又道：“另有一句話要問方丈，百梵刹的弟子，工夫是真的好吧？”

但是，現在呢？

“我要閉關。”百葉大師忽而開口，把方丈要說的話都給堵了歸去，“等太子要分開時，方丈師兄再令弟子去尋我出關，讓我見上太子一麵。”

方丈道：“這不是很普通麼？聖上當年受太重傷，雖被徒弟治好了傷勢，但也留下病根。現在太子長大成年，龍氣比幼年更勝，本就是應有之義。”

棠落瑾聽到寧君遲所求的乃是姻緣，並且還是下簽的時候，就避過身去，往不遠處走去了。

“是百林大師。”棠落瑾還記得這一名至善大師的弟子。現在間隔他分開百梵刹，有十四年之久，百林大師固然老了，但是麵貌五官還是，他第一眼就認出了來人，“早就聽聞大師做了主持，一向冇能親身來道賀，是孤的錯。”

老衲人接下來的囉嗦，寧君遲卻冇有再聽了。

雖說削髮人要五根清淨，但是吧，即便是和尚，還是會有喜怒哀樂。

老衲人瞪著眼道：“天然是真的。若不是你二人相互有情，施主的情義太重，那麼，這簽文，就不是下簽，而是下下簽了。隻不過，就算如此，龍陽一道亦不成取，特彆是……”

“疇前棠小施主年紀小，又是正身子的年紀，總不好讓棠小施主整日茹素，才讓小施主住在山下。現在小施主已然長大，想來吃上幾日素，約莫也是無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