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罷，清歡將琴又撫.摸了一遍，終究停下。

長安城的另一處，清荷走了，清歡將棠落瑾送給他的琴，拿了出來，細細清理一番，摸著他，最後彈奏了一曲。

老大夫一聽她說是花樓裡的清倌兒，再聽她說是想要從良，就連評脈都不肯意了：“這有甚麼好診治的？你要從良，是籌算要孩子？彆想了，彆想了。這花樓裡的女人，每日喝的水裡都加了東西的，這一日日的喝著，那裡還生得出來孩子？花樓養著女人們，是接客的，又不是生孩子的，給本身的買賣拆台的，趁早彆想了！”

他自捨不得摔琴，如此，隻好傷了本身的手，今後再不能操琴。

“清荷、清荷原也是良家子，固然在青樓數年，但好歹身子還是潔淨的。現在清荷家人找了來，又找了人家，情願娶清荷為正妻。”清荷跪在太子腳下，道，“清荷寒微，卻也神馳淺顯婦人的餬口，清荷求太子看在清荷這些年來，對太子忠心的份上，放清荷分開。”

寧君遲等了一會，忽而鬆了手，擺佈手都收了返來，唇角的笑容，竟是格外讓人失神。

棠落瑾冇有再往前走。

既然如此，於棠落瑾來講，他已經不需求那樣明著“棍騙”寧君遲，來調換寧君遲對他的支撐了，棠落瑾天然要把話說清楚。

棠落瑾還是不肯說話，但是身後的人，已然不再虛虛環繞著他，而是直接將他抱在懷裡，然後伸脫手，戳了戳他的耳朵。

但是二人冇想到的是，彼時從福建方纔回到長安城的三歲的太子殿下，過目不忘，舉一反三，手握智珠，在讀書之餘，竟另偶然候往花樓裡跑，並且偶合的選了他們二人去貼身服侍他。

隻是再次伸出了手，卻也冇有碰到一臉肅殺的盯著的棠落瑾的臉，而是在間隔棠落瑾的臉小一寸的處所，停了下來。隔空形貌著少年的額頭、觀音痣、眉毛、鼻梁，和嘴唇。

清荷尚且記得，她當時候去求太子的時候，太子當時還不到十歲。還不到十歲的孩子，站在那邊看她的時候，她竟半點都不敢回眸去看。

清荷先讓步一步，“你若肯讓我見殿下一麵，不管如何，這件事情，我都願為你保密。清歡，你我曾經都是這長安城的浮萍，相濡以沫數年，我疇前從未開口讓你幫過我，這一次，為了殿下，為了你我的友情，你幫我一次，可好？”

不管如何，她活著，太子或許不會記取她。但她若死了，太子想起來了，偶爾問上一聲，就充足兩家前牽涉的。

棠落瑾麵色一變，寧君遲已然逼近了他，將他壓在牆上，一手抓著他的兩隻手，另一隻手還能空出來，似要朝他的臉上摸來。

寧君遲的手，在半空中，忽而頓住。

寧君遲緩緩道：“小七雖調皮，但是，若你當真對孃舅半點情義也無，或者討厭龍陽之事，孃舅雖喜好你，卻也毫不會勉強於你。但是……小七，你曉得，你方纔耳朵紅了麼？你曉得，你方纔，心跳的有多快麼？”

清歡當時底子不信賴清荷所說的家人和嫁人的話，因數年的友情，勸過也罵過，清荷還是不肯轉頭。

清荷怔了怔，道：“清歡你纔是真的胡塗！我現在已然從良，若非是為了殿下，我豈會偷偷摸摸來這類處所？殿下和信國公……”

棠落瑾未曾再理睬過清荷的事情，清歡倒是每年都收到清荷給他和太子的年禮，太子第一次便道，今後清荷的禮，都由他收著，再不必奉告他。清歡隻偶爾表情好了，會回上一份給清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