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大皇姐教她，她又如何能像嫡出公主那般，養在皇後身邊，進步身份，將來嫁得好郎君呢？

“我們太子殿下送禮，可實在是不刻薄。鸚鵡架都送了，怎的不見鸚鵡的影子？莫非是手頭冇了錢，全都用來打這三個鸚鵡架了？”

五公主頓時心生高興，忙忙道：“曾孫女兒的心願，是能奉養母後襬布。曾孫女兒身份寒微，雖是庶女，卻也心繫嫡母，願一寒微之軀，奉養母後，令母後展顏暢懷。”

“小九當然曉得！”九公主歡樂道，“母妃看小九的時候，眼睛裡都好和順好和順的。五皇姐看小九的時候，眼睛裡有很可駭的東西，但是太子哥哥看小九的時候，眼睛裡也好和順的。太子哥哥必然很喜好小九，小九也很喜好太子哥哥。”

太皇太後和太後為其做勢，亦將選皇子妃的標準傳了出去――不管正妃側妃，都不得是纏足女。

若棠落瑾是癡傻之人，或如之前那般，愛好玩樂，讀書早退早退，她或許也能忍了。

“你太子哥哥一句話都冇與你說，你怎的就曉得他喜好你了？”

“錯就是錯，曾孫女兒既錯了，便情願認罰。隻是曾孫女兒心有一願，若不能達成，卻畢竟是心有不甘。”

太皇太後內心，對五公主不是冇有一丁點的顧恤的。

皇後和馨妃，以及一眾不知五公主如何會如許笨拙的女人，俱都看向太皇太後。

五公主不到週歲，就被送去了庵堂。

棠落瑾來時，正巧是誥命夫人分開的時候。

“曾祖母……”五公主怯怯地看向太皇太後，“敢問曾祖母，曾孫女兒，可否去服侍母後？”

棠落瑾的神采半點冇變道：“小七送禮，夙來看重色彩。誰的色彩姣好如花，小七便將送誰的禮，放在首位。”然後他頂著一張長了觀音痣的端莊臉，眼睛在正殿裡幾個女子臉上瞄了一圈，道，“小七感覺，這闔宮高低，最仙顏如花者，便是曾祖母、祖母，和母後。小七送禮，自是起首要送給您們三位的。”

皇後看著馨妃和五公主並排而跪的模樣，手心攥的緊緊地。

“小七來，是給曾祖母、祖母和母後送禮的。”棠落瑾嚴厲著小臉，看一眼留下來的至公主和五公主，又道，“另有大皇姐和五皇妹的回宮之禮，我也令人帶來了。”

乃至還到宮外，找了兩個正在纏足的四歲女童，令她們到宮裡來，當場纏足與太皇太後和太後看。

“大膽！”太皇太後四下看了一眼被請來宮裡的外命婦閃動的目光，頓時摔碎了一隻茶盞，“你並非男人，不需去掙甚麼出息，詩詞書畫樣樣不通，哀家也不會苛求於你。但是，旁的不會，貢獻你可會背？‘身材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這句話，你可曾記在內心了？你本日，斷骨纏足，可知是如何傷了你父皇母妃的心？如何令哀家和太後肉痛？”

然後她又側過身子，朝馨妃磕了個頭：“母妃切莫見怪女兒。女兒是您的女兒，更是皇後名正言順的女兒，女兒奉養嫡母擺佈，自是孝道。還請母妃諒解女兒。”

纏足的風險，太子都說與她們聽過。為防她們不知此事之難與痛，太子曾叫了十幾個纏足過的女子，令她們將纏足的痛苦說與太皇太後和太後聽。

太皇太後和太後被棠落瑾板著小臉，一本端莊的阿諛話給逗得捧腹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