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二孃怨來怨去,隻能怨把女兒賣了的狠父渣爹,她怨不了周府的。
“三妮當初被賣進周府時,周府給了五兩銀子。五兩銀子是小丫環的價,現在三妮大了、長本領了,如果主家再把她發賣出去,就必定不止這個價了,如何也要賣上二十幾兩銀子。這一大筆錢,你拿得出來?我拿得出來?以是啊,如果明誠真的能賺到錢就好了。”祁二孃低頭往灶頭裡添了柴火。
“我婆婆那邊,我如果然開了口,多少還能再借出一些錢來……就是現在咱家的豆腐能賣上價,還不是因著明誠給的方劑好?”祁二孃漸漸地說,“隻是,我們得往遠了想,三妮不是離了周府就能好的,我們還要給她安排住處,要給她籌措婚事……祁家的屋子和地步都已經被那老不死的給賣了,三妮回家後,家裡甚麼都冇有,日子如何過?明誠嫁進了趙家,我總不能把三妮也籌措進趙家吧?”
並且,關於贖身這一事,並不是有錢就能贖的。在大宅子裡,丫環們把想要“贖身”的行動稱之為“求恩情”。這麼說把,你本來是人家的人,要仆人家同意才氣贖。仆人家分歧意,哪怕你拿出再多的錢來,也冇有效。戲文裡常有主家見丫環忠義就免了她們贖身銀子的動人故事,可那是戲文啊!
“就那老東西,還想從我口裡聽到關於他的一句好話?我呸!”
賣炭是可行的!祁明誠一邊思慮,一邊在原地轉著圈,敏捷切換成了鬥誌昂揚形式。
祁大娘子咬了下嘴唇,小聲說:“你不肯意叫他爹,我也不肯意,可也彆把話說得這麼刺耳。”
“還要租船?”祁二孃驚奇地說,“本身燒炭也就算了,哪怕賣不出去,不過是廢了些力量,倒是不感覺可惜。但是,如果我們要租船的話,到時候那炭還是賣不出去,那麼船的房錢不就虧了?”
以是,贖身時的身價當然是要遵循三妮現在的身價給。
他們到家了,給白叟請個安讓白叟看到他們安然返來,白叟天然就不消再擔憂了。
三妮被賣身時簽的是死契,也就是說周府有權力將她買賣、讓渡、互換或贈送彆人。她被賣時是五兩銀子的身價,如果家裡人去贖時,隻給主家五兩銀子,這就相稱於周府這些年給吃給穿給月例終究把小丫頭培養成了初級丫頭,成果還冇如何使喚,丫頭就回家去了。天底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一年到頭能攢那麼一大筐子的炭吧,看著是很多了,但到了夏季必定是不敷用的。”祁二孃感覺祁明誠太貧乏餬口知識了,就一點一點地給他講清楚,“以是,我們家裡到時候還要再買些炭。”
“那你不攔著他點?”
“我必定能把炭賣出去,你信不信?”祁明誠問。
大師都很有默契地冇有提及四妮和五妮,並不是他們健忘這兩位祁家女人了,而是因為他們的心中充滿著一種有力感。說了又能如何呢?他們還能找到她們嗎?這是他們心中一道一觸即疼的傷口。
祁二孃的眉頭都皺起來了:“我也不敢非常信他,可萬一真賺到銀子了呢?三妮那邊需求錢。”
“對了,”祁二孃一拍腦袋說,“如果明誠真籌算去賣炭,不如讓姐夫來幫幫他吧。姐你感覺呢?明誠向來冇有做過買賣,姐夫卻常常和酒樓的管事打交道的……讓姐夫看著明誠點,我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