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鴻達摸了摸袖子,袖子的暗袋裡頭裝著兩百兩銀票,是他從小到大攢下的私房。
不買?徐鴻達搖了點頭,結婚這麼些年,他也冇給寧氏買過甚麼東西,可貴來省會一趟,可不能白手歸去。
侍筆、侍墨抱著大大小小的匣子、紙包,走的腿都快酸了。侍筆見徐鴻達還在漫無目標的轉,不由地建議說:“那些道長都乃世外之人,鮮有能看上眼的東西,二爺不如給幾位道長買幾匣子新書聊表情意。”
家人的禮品有了,可文道人的束脩還冇下落呢。也不但文道人,那後院還住著畫道人、醫道人、食道人,也都得備一份禮纔是。徐鴻達逛逛轉轉,這裡瞧瞧那邊看看,眼看暮色將臨,倒是給家人又買了很多玩意,卻還冇選好送給幾位道長的東西。
徐鴻達看了一圈,挑了一個最粗的來:“掌櫃的,這個幫我包上!”
麥穗承諾著,恭敬地送了徐鴻達出去。
徐鴻達逛逛逛逛,看到一家掛著“金玉合座”牌匾的鋪子,想著是賣金飾的便抬腳出來。內裡掌櫃的見來一個麵色微紅的年青墨客,猜度是剛插手完鹿鳴宴的舉子,忙上前作揖,殷勤地問道:“相公想看些甚麼?”
也不知這宴席鬨了多長時候,隻曉得散了的時候舉子們多數喝醉了,有的鬨著到青樓來場文會,也有的不堪酒力昏昏欲睡。
掌櫃的歡暢地應了一聲,過來一瞧,愣住了:這位相公,你的審美變的這麼快真的冇題目嗎……
那人覺得徐鴻達是藏私不肯透露,卻也不覺得意,畢竟文道人教誨非常可貴,出來過的人從冇有人透漏過文道人說了甚麼。
淩晨,天剛矇矇亮,徐鴻達就起床了。寧氏也撐起家子要起來服侍他穿衣,徐鴻達忙按住她說:“你身子重,不必起來。昨夜裡我聽你起了幾次夜,想是冇睡好,再多眯一會兒。”
徐鴻達略微點了點頭:“先瞧瞧再說”,便朝檯麵上擺著的一排金飾看去,隻見有樓閣金簪、有嵌寶銜珠的花鳥簪、有梅紋鏤空金簪……明晃晃的直耀人眼。徐鴻達挨個瞧了瞧,微微皺了皺眉。雖說這些金金飾無一不好、無一不精、無一不美,不管做工還是外型都是時下最風行的,但徐鴻達卻感覺這些明晃晃地東西配不上他的蘭芷。
他的蘭芷邊幅極美,說她膚如凝脂麵若桃花也不為過。也恰是因為她的麵貌過於素淨,徐鴻達總感覺,這些過於龐大花梢的簪子帶她頭上,反而顯得累墜了,倒不如一根形狀簡樸卻又品格上乘的玉簪子能襯出她的美來。
八十兩,略微貴了些。
眾舉子共同敬了教員三次酒,便都有了三分酒意,有伶仃去敬教員的,又相互交友的,皆有幾分陶歡然。徐鴻達倒是沉著一些,隻去拜見了教員,和熟悉的幾人說了些詩詞文章,並未主動決計交友那些名次靠前的舉子,是以尋他喝酒的人也極少。
徐鴻達笑著點了點頭,又道:“備些幾樣適口的小菜,擺在靠窗的那張桌上。”
青青猝不及防地被餵了一把狗糧,雞皮疙瘩都出來了,抱著胳膊猛搓。
徐鴻達點了點頭:“隻也好如此了。”便回身往剛纔路過的一家書店走去,侍墨見狀不由地朝侍筆一伸大拇指,侍筆暴露幾分對勁的神采,趕緊跟上徐鴻達的腳步。
掌櫃的見狀便曉得徐鴻達這是瞧中了,忙細細地將這個簪子誇了一通,又笑道:“一看您就是有出息的,小店情願跟您結個善緣,也不問您多要,這個簪子您出八十兩就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