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嘭……”徐鴻飛在大門口點起了掛鞭和二踢腳,徐老孃趕緊將孩子遞給大兒媳婦,叮囑她:“你在屋裡照看你弟婦婦。”又瞄見了站在一邊的大妞,可貴和顏悅色了一把:“好生和你大伯孃在屋裡呆著,彆出去亂跑。”便叫著二兒子倉促到大門外,等候鄉親來賀。
也有人笑道:“二郎這是隨了他爺爺。”
“中秀才了!這但是天大的喪事呀!”鄰居們忙道賀道,徐家大郎徐鴻翼聽到報信也從地裡返來了,咧著嘴拉著弟弟直樂。有那五六歲的孩子聞聲鞭炮聲跑來,徐鴻飛一個孩子塞了一把瑣細鞭炮叫他們放,隻見那些孩子一邊撒歡的跑一邊四週報喜:“徐家二叔中秀才啦!”
徐家老三笑道:“李叔,就是測驗前幾名,每月還發六鬥米呢。”
“可不是,當初徐老太爺也是咱村裡獨一的秀才呢!”
此次擺酒,徐家也冇請寧家,估摸著寧老二不知從哪兒聽的信叫了本身一家子大搖大擺來吃酒。徐婆子內心冒著火,迎上前去皮笑肉不笑地問:“呦,寧老二來了。”寧老二誕笑個臉:“這不傳聞侄半子中了秀才,特來道賀嘛!”徐婆子看著他光溜溜的手嘲笑兩聲:“倒是第一次見空動手道賀的。”寧老二的媳婦抱著孩子從男人身後伸出腦袋:“嫂子,咱是一家人,送禮多外道啊!”徐婆子就冇見過這麼厚臉皮的人,當場氣笑了:“打住!彆亂攀親戚,要和你是一家子我得倒八輩子黴。”
徐婆子歎了口氣,拉著王婆子手:“我那親家那裡都好,就眼神不好,把閨女和產業拜托給這類狼心狗肺的人!當初我就勸他,多佃幾畝地先種著,幾年也就攢出買地的錢了,在家那裡就活不下去了?非不聽,非得出去得瑟,這下好了吧,家也冇了,閨女也被賣了。這幸虧蘭花命好,被賣到知府大人家,當蜜斯似的養大,如果賣到旁的處所,我看我那親家死的安寧不!”
徐婆子曉得後內心恨得不可,媳婦的東西今後都得留給她孫子,她孫子的東西就是她老徐家的東西,偷她徐家的東西可不得要了她的命?徐老孃恨得等兒媳婦過門後到寧老二家門口罵了三天,連兒媳婦回門都冇叫她去,這才消了氣。寧蘭芷也恨她堂叔不仁義,樂的婆婆替她出氣,恨不得與堂叔家老死不相來往。
知府家的下人急著趕歸去,見寧蘭芷應了婚事,從速拎著寧老二過來走了個過場,定下了五天後結婚。到了曬嫁奩那日,鄉親們看著那光鮮的衣料,金燦燦的簪子、明晃晃的銀子、白瑩瑩的鐲子饞的不得了,寧老二更是眼紅的滴血,趁著人多混亂偷摸去拿金簪子和銀錠子,卻不料知府劉太太的陪房兒子早防著呢,當場抓了個正著,叫人狠狠的打了他一頓。
待寧蘭芷五歲時,她娘切身材更加不好,蘭芷她爹不忍閨女冇娘,花儘了家裡的積儲還變賣了唯有的幾畝地盤都冇能救回蘭芷她孃的命。發喪了媳婦,也冇有了賴覺得生的地盤,蘭芷她爹把僅剩的一兩銀子和家裡這三間房交給了堂弟,拜托他幫手照顧女兒,說快則一年慢則三年就返來,便出去討餬口了。
家裡擺流水席,徐老孃領著大兒媳籌措酒菜,咧著大嘴從東頭笑到西頭,隻號召鄉親道:“放開肚子固然吃!”有曉得徐老孃本性的偷偷和中間人笑道:“鐵公雞也捨得拔毛了。”中間那人啐她一口:“徐嫂子那是會過日子,那裡是鐵公雞了。”也有人擁戴道:“可不是,你看這雞,這魚……”說著夾了一塊肥膩的肘子肉塞嘴裡:“這好肘子,就是過年也冇這好菜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