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娘低下頭:“請祖母明鑒。”
桃根蓬頭垢麵的模樣自不會被老太太看了去,一早大太太就讓人把她叫下去淨臉梳頭,這會兒正在隔壁丫環憩息的小間裡頭候著,老太太重新到尾不曉得這個肇事的丫環長啥樣兒。
在場三個媳婦裡頭,就二太太學問最好,聽到俞定書念這首詩,神采一白,奇特地看了她一眼,冇說話。
“老太太,這……”三太太立即跳出來反對。
老太太打量她,因為方纔的事,老太太頭一次對自家老二娶的這個媳婦生出了惺惺相惜的感受,對二太太說話也靠近了很多:“看著倒是個誠懇的。”
二太太道:“老太太說的是,這丫頭雖不大會說話,但是勝在手腳勤奮。”
“老太太,”二太太眉頭微皺,“杏娘出事的時候,秋鴻摔斷了右膀子,現在還不能擔重活。大夫說,起碼得三個月。”叢繡臉上的傷,實在不像是一個手使不上力的人打出來的。
老太太麵色公然和緩過來。
“那燕窩呢?”老太太道,“你借了很多,那是血絲燕窩,不是平常易得的,籌辦如何還給六丫頭?”
杏娘坐在邊上,看著老太太聽到桃根桃葉的名字發了火,三太太、大太太輪番上陣,無法文明程度有限,冇有一個能對症下藥的。大太太更是憋屈,上前攬事兒,豈料馬屁拍在馬腳上,被老太太一句話說得冇了臉。
“你胡說!”俞定書一聽杏娘有條有理地說了這些話,急了,“祖母,她扯謊……”
“祖母……”老太太的態度對俞定書來講,如同當頭棒喝,她想不通,俞府又冇有不準蜜斯給丫環改名字一條,二姐姐身邊的丫環,也是她本身改的名字,祖母誇了好久,如何現在她改個名字,會惹得向來馴良的老祖母對她這般瞋目相向。
杏娘嚥了口唾沫星子,一臉惶恐,扭頭瞥見俞定書的臉,乾脆抖著聲音喊起來:“四姐姐……你……你瞪我做啥……”
老太太“嗯”了一聲,不去看俞定書愈來愈慘白的臉,持續揪著她發問:“你去六丫頭那邊借人蔘做甚麼?”
俞定書低下頭:“我比來一向有些頭昏,傳聞吃人蔘補身材,以是想拿來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