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地伸出爪子摸了摸小男孩的臉，毛茸茸比人體溫度要高的熾熱觸感讓顧昭皺起鼻子，歪過腦袋，就在謝小蠻的肉墊上蹭了蹭。這是……求順毛？

因而謝小蠻抬起爪子，漸漸撫摩著小男孩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側頰，顧昭收回一聲無認識的低哼，蹙起的雙眉也伸展開去。謝小蠻有點瞭解為甚麼人類都喜好擼貓了，這類有一搭冇一搭，落下去的掌心軟綿綿的感受，還挺不錯的。

杜桐娘一走，家裡就溫馨了下來。謝小蠻趴在顧昭的腦袋中間，確保他一睜眼就能瞥見本身。

此時剛好是中午，在這耀目標天光之下，人間的統統肮臟肮臟彷彿都無所遁形。她抬開端，麵前規整莊肅的程府，卻彷彿覆蓋在一團黑霧當中。

遊氏散了髮髻，正坐在妝台前任丫環們給本身淨麵。喜鵲翻開簾子從外間走出去：“娘子，西邊那位已經睡下了。”

在謝小蠻麵前丟了個大醜，小男孩裹著被子坐在床上，總讓謝小蠻感覺他的身姿有點蕭瑟。掉下來的牙齒是下排的門牙，顧昭伸開嘴，讓杜桐娘掰著他的下巴看了看：“今後吃東西的時候重視一點，彆用那邊咬太硬的食品。”見顧昭有些羞憤，她不由笑道，“這是功德，小孩子都要換牙的。”

杜桐娘笑著揉了揉小男孩的腦袋：“饅頭在祝賀你的牙齒長得齊劃一整，又快又好呢。”

杜桐娘有些迷惑，看著灰貓找來了之前掛在她胸前的小袋子，把牙齒裝出來，然後就竄出了門。兩人獵奇地跟疇昔，隻見謝小蠻跳上屋頂，杜桐娘恍然大悟：“本來饅頭也曉得這個風俗。”

“第一次雖說讓我進了門，也不過是讓兒媳來歡迎我，連他的影子都冇見著，就算是回絕人，也得有點誠意吧，”提起這件事蕭昀就很憤恚，他言談間對程家的那位大儒也冇甚麼尊敬的意義，“我在這裡受氣，我娘還日日催逼著，真是搞不懂她，我如許的出身，難不成還要靠科舉？”

他比顧昭要大上一歲，將將七歲的稚齡，也在換牙的時候。隻要一說話，兩個黑漆漆的牙洞就會暴露來，他也不害臊，還是大大咧咧地拍著顧昭的肩膀說：“男人漢大丈夫，不就是換牙，有甚麼好扭捏的。”

一眼掃過窗台，他猛地怔住了。隻見那邊無緣無端多了一枚石頭，石頭下壓著幾張碎紙片。展還星拿起紙片，每張紙片上都是一個字，彷彿是從書上撕下來的。他皺著眉拚集了半晌，臉上的神采愈發凝重。

“那老頭也太不識好歹了一點，”他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次次都推說身材不適，正在臥床靜養，這都多久了還在靜養，真當旁人是傻子不成。”

這坑貓的人生，人家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不是國公府嫡蜜斯就是大學士親孫女，輪到她了，呱唧一下開啟貧困形式。謝小蠻暗自腹誹著，視野挪到一旁睡著的顧昭臉上，算了，窮就窮了點，好歹鏟屎官敬愛不是。

老頭在裝瘋。

家裡的人手還是太少了，如果有錢雇一個幫傭，也不至於這麼手忙腳亂的。123言情城的房價固然高，野生倒不是很貴，一個粗使的幫傭每季也就一貫大錢。可惜家裡固然多了點積儲，也冇不足錢能拿出來。

那碎紙片連起來竟然是一句話——程府有詭，程公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