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那兩人終究在一座小院前停了下來，金大哥上前去拍門，篤篤的敲擊聲響起後，掉了漆的赭色大門緩緩翻開，暴露了一張慘白肥胖的臉。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這座小院又在偏僻的城南。夜風攜裹著遠處寒微的蟲鳴，顯得這一幕更加幽詭。

杜桐娘好笑又好氣：“你這饞貓，吃吃吃！就曉得吃！都多胖了還想吃。”話是這麼說，她挾起一塊小一點的豬油餅，瞪了謝小蠻一眼，“還不快把你的碗拿來。”

謝小蠻躲在樹背麵直搖尾巴，打的好！要不是怕被杜桐娘罵，恨不得本身也衝出去撓花吳老三的臉。

這一看先是利誘，隻見那屋子裡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排竹榻，有的是空的，有的躺著人。吳老三和金大哥也被引著躺在竹榻上，兩人手裡都多了個又長又細的東西，那是……煙管？

“喲，這不是顧家娘子嗎？”吳老三油裡油氣的聲聲響了起來，“瞧這小臉白的，傳聞你病了，我這內心可慌的緊。”

“是是是，”吳老三拍著胸脯包管，“收得好好的，保管不會丟。”

這傢夥明顯是個極其不受歡迎的人物，走在冷巷裡大家避之不及。謝小蠻還在途中見到了回家的杜桐娘，趕緊躲在樹後嚴嚴實實地藏好。

她不敢跟得太近，見那兩人進了屋，尾巴一甩就繞到了配房背麵。尖爪子在窗紙上勾出一個小洞，謝小蠻將眼睛湊疇昔，聚精會神地察看著屋裡的景象。如果這時候有人重視到窗戶，就能看到窗紙上嵌著一隻翠綠色的獸瞳，在夜深人靜之時看來，的確要嚇破人膽。

“阿昭，你過來，把這些餅給劉家娘子送去。”杜桐娘把裝著餅的柳條筐遞給顧昭，籃子上用花布好生蒙著，免得熱氣跑了出去。

“過幾日上頭應當會把你們聚起來，到時候出了貨，你小子可有的樂了。”金大哥笑了笑，可惜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詭異模樣。

灰貓的耳朵不由自主地向後扯，悄無聲氣地從窗台上跳下來，伏低身材，如同一道灰色的幽影跟在了吳老三前麵。

鴉.片。

謝小蠻蹲在她腳邊，毛茸茸的貓腦袋跟著她的行動左擺右擺，兩隻眼睛滴溜溜的，一刻也不分開灶台上那口冒著熱氣的鍋。

謝小蠻這才從藏身的樹前麵走出來，彎了彎手掌，看著指縫間暴露來的尖爪子，這類時候，她就非常光榮本身是隻貓了，翻牆對她來講輕而易舉。一個輕巧的縱躍，她在院牆上借力跳了一下，哧溜一聲就落進了院子裡。藉著夜色的保護，灰貓很快又重新跟上了吳老三二人。

就在謝小蠻感覺明天要無功而返的時候，她耳朵一動，見到了一個眼熟的男人。

本來那小子不在啊，豆腐是謝小蠻的另一個貓界基友，一隻白底黑紋的三花。眼看顧昭被劉家娘子拉著進屋裡吃果子去了，謝小蠻放下了心，因而尾巴一甩，趁機溜向了吳老三家。

謝小蠻的內心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預感，躺在竹榻上的統統人，手裡都拿著一支菸管。就在離窗戶比來的竹榻上也躺著一個男人，麵色慘白，神采癡迷。竹榻旁擺著一隻小幾，謝小蠻看到那小幾上放著煙簽、煙燈，一隻小爐子上麵用文火慢熬著，爐子上的托盤裡放著褐色的橢圓形果實。謝小蠻毫不會認錯，因為她曾經在汗青書看到過那玩意，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