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公引兵西,遇彭越昌邑,因與俱攻秦軍,戰倒黴。還至栗,遇剛武侯,奪其軍,可四千餘人,並之。與魏將皇欣、魏申徒武蒲之軍並攻昌邑,昌邑未拔。西太高陽。酈食其監門,曰:“諸將過此者多,吾視沛公大人父老。”乃求見說沛公。沛公方踞床,使兩女子洗足。酈生不拜,長揖,曰:“足下必欲誅無道秦,不宜踞見父老。”於是沛公起,攝衣謝之,延上坐。食其說沛公襲陳留,得秦積粟。乃以酈食其為廣野君,酈商為將,將陳留兵,與偕攻開封,開封未拔。西與秦將楊熊戰白馬,又戰曲遇東,大破之。楊熊走之滎陽,二世使使者斬以徇。南攻潁陽,屠之。因張良遂略韓地轘轅。
秦始天子常曰“東南有天子氣”,於是因東遊以厭之。高祖即自疑,亡匿,隱於芒、碭山澤岩石之間。呂後與人俱求,常得之。高祖怪問之。呂後曰:“季所居上常有雲氣,故從平常得季。”高祖心喜。沛中後輩或聞之,多欲附者矣。
高祖以亭長為縣送徒酈山,徒多道亡。自度比至皆亡之,到豐西澤中,止飲,夜乃解縱所送徒。曰:“公等皆去,吾亦今後逝矣!”徒中懦夫原從者十餘人。高祖被酒,夜徑澤中,令一人行前。行前者還報曰:“前有大蛇當徑,原還。”高祖醉,曰:“懦夫行,何畏!”乃前,拔劍擊斬蛇。蛇遂分為兩,徑開。行數裡,醉,因臥。後人來至蛇所,有一老嫗夜哭。人問何哭,嫗曰:“人殺吾子,故哭之。”人曰:“嫗子何為見殺?”嫗曰:“吾,白帝子也,化為蛇,當道,今為赤帝子斬之,故哭。”人乃以嫗為不誠,欲告之,嫗因忽不見。後人至,高祖覺。後人告高祖,高祖乃心獨喜,自大。諸從者日趨畏之。
項梁再破秦軍,有驕色。宋義諫,不聽。秦益章邯兵,夜銜枚擊項梁,大破之定陶,項梁死。沛公與項羽方攻陳留,聞項梁死,引兵與呂將軍俱東。呂臣軍彭城東,項羽軍彭城西,沛公軍碭。
於是樊噲從劉季來。沛令後悔,恐其有變,乃閉城城守,欲誅蕭、曹。蕭、曹恐,逾城保劉季。劉季乃書帛射城上,謂沛父老曰:“天下苦秦久矣。今父老雖為沛令守,諸侯並起,今屠沛。沛今共誅令,擇後輩可立者立之,以應諸侯,則家室完。不然,父子俱屠,有為也。”父老乃率後輩共殺沛令,開城門迎劉季,欲覺得沛令。劉季曰:“天下方擾,諸侯並起,今置將不善,壹敗塗地。吾非敢自愛,恐能薄,不能完父兄後輩。此大事,原更相推擇可者。”蕭、曹等皆文吏,自愛,恐事不就,後秦種族其家,儘讓劉季。諸父老皆曰:“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