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上窗戶的一頃刻,靜姝重視到有小我影從窗戶外一閃而過,靜姝會心的一笑,回身叮嚀蘇葉讓人出去服侍洗漱,夜深了,該睡了。烏梅和山藥出去時,靜姝正在將那枚信封謹慎翼翼地收在一個紫檀鎏金的匣子裡,然後叮嚀蘇葉好好地將那匣子仍舊放回書房裡的暗格裡。烏梅一向盯著阿誰匣子,方纔她出去時重視到屋子裡固然有地龍,可有一股清冽之氣,方纔彷彿有人開過窗戶了,烏梅盯著屋子裡的窗戶,最後將目光鎖定在暖炕旁的窗戶上。
“故交?”
那邊早就有人在候著了,“少爺,您這邊請。”,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帶領一眾小廝迎了上來,“哥哥?”,靜姝不解地看著靜軒,“你久在閨閣當中,父親也不肯讓你過量地感染買賣上的事,是以你不曉得,這雅集軒,也是我們章家的商號之一。”靜軒笑著解釋道。
靜姝一夜好眠,睡得香而甜,直到蘇葉隔著茜紅色的紗簾叫她,方纔展開眼,“女人,該起了,明天不是要去宮裡赴宴嗎?女人有好多事情要做呢!”,是了,明天章府一家都要去宮裡赴宴的。
信箋上隻要短短的幾個字,“紅燭背,繡簾垂,夢長君不知”。
蘇葉很快就將靜姝要的東西取來了,靜姝前些日子從靜軒那邊拿來一本古籍,上麵斷斷續續地記錄著薛濤箋的製法,隻是有些質料的配方恍惚不清了,靜姝不由來了興趣,她遵循書上寫的,再加上本身苦苦思考、多次嘗試,終究製出了和薛濤箋類似的紙,靜姝給它起名為“浣花箋”,因為靜姝在內裡插手了大量的花瓣的汁液。
靜姝用白玉鎮紙將海棠紅的浣花箋鋪平,斑竹軟毫小楷飽蘸墨水卻遲遲落不下筆,隻感覺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向他傾訴,蘇葉遠遠地站在那邊低頭候著,靜姝提筆想了好久,方纔落筆,隻寫了寥寥幾句就將筆放在了筆山上,靜姝取來一個灑金信封,將信箋塞了出來,然後翻開窗戶,仍舊放在了窗台上。
暖炕上擺著一個青玉做的、刻有快意蓮斑紋樣的炕桌,靜姝很喜好這個炕桌,是以夏季裡在暖炕上多數時候都用這個炕桌,為著使靜姝看書便利,桌子上放了一個青玉燭台。青色的燭台映托著明黃色的燭光,燭台裡的燭火歡暢地騰躍著,靜姝摸著那張信箋,不由淺笑起來。
這邊渡風帶著阿誰信封回了興泰殿,皇上仍舊在興泰殿裡批閱奏摺,見渡風來了,眼睛一亮,“你返來了?”,渡風將阿誰信封遞了上去,皇上接過信封,翻開一看,一枚海棠紅的信箋映入視線,“這,這不是失傳已久的‘薛濤箋’嗎?不過,這和書中記錄的薛濤箋又有些分歧,彷彿色彩更鮮豔些”皇上笑著看著那信箋自言自語道,渡風一向冷靜地低頭不語。
這時靜姝感覺暖炕挨著的窗戶“噠噠”地響了兩聲,靜姝一愣,內裡下著這麼大的雪,皇上還派渡風來送信?鄰近年關,哥哥前幾日進宮過一趟,返來講宮裡的事情一大堆,皇上忙得嘴角都起泡了,靜姝本來覺得皇上忙,這幾日不會有信送來了呢。她披上外套,謹慎地推開窗戶,一陣冷風異化著雪花飄了出去,靜姝不由打了個寒噤,內裡的窗台上放著一個泥金快意雲紋的信封,翻開一看,內裡的灑金信箋紙上隻寫著一句:“天涯地角有窮時,隻要相思無儘處”,字體蒼勁有力,一看就是皇上的筆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