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緩便是十來天,眼看著過了春分,又過了腐敗,仍舊是滴雨未下,氣候反而越來越枯燥,待到三月剛過了一半,反倒是南邊俄然傳來了春旱的動靜,越州城的闤闠內頓時一片混亂。
他耐煩地又反覆了一遍,徐老翁這才聽清了,嗬嗬笑道:“旱情麼,如果小旱,苦上幾個月,忍一忍,尚且能度日,如果中旱,苦半年,不過是人受些苦頭罷了,如果大旱,咬緊牙根熬一熬,本年要麼就過不去,要麼就疇昔了,大旱以後如果又有瘟疫饑荒蝗災一類,那還是早早逃命得好哇。”
江寧曉得他這老弊端,與錢無關的事情大多是聽不清的,因而笑容穩定,微微傾過身,進步了聲音:“我們住得非常好,多謝您了。”
他頓了頓,又感喟道:“眼看著春分就要到了,這好天萬裡的,就冇有要下雨的意義,春雨不肥,本年怕是難過了啊……”
江寧不動聲色地淺笑:“這個還冇有籌算過,且過一日算一日吧。”
江寧看在眼裡,內心歎了一口氣,再如何樣,也不過是一個垂垂白叟罷了,這麼一想,也不忍心跟他太計算了,便將桌上那碗淨水向他推了推,開口道:“我們之前還說得挺好,丁是丁,卯是卯,本日如何俄然就想漲房錢了?”
徐老翁擺了擺手,點頭道:“一看你就是冇種過地,下過田的年青後生,你看看這氣候,燥得很,自過了年關以後,整一個多月,就冇下過一滴雨,龍王爺不上朝啊,這氣候還越來越熱,眼瞅著剛種下的苗苗都冇雨水,枯死了。”
徐老翁聽了這斬釘截鐵的話,竟然當下就一抹眼淚,一拍桌子,扯開嗓子哭嚎起來。
來人倒是好久未見的徐老翁,他站在院子門外,向內裡探頭張望,見江寧兩人出來了,這才嘿嘿一笑,搓動手道:“打攪了。”
江寧仍舊是看起來脾氣很好地淺笑:“那我們持續好好籌議?”
徐老翁說完,便出得門去了,江寧站在門口目送他遠去,那抹微微佝僂的身影,漸漸地順著那蜿蜒的田間小徑走過……
傳聞南邊的旱情比越州更加嚴峻,越州在去歲夏季固然不見鵝毛瑞雪,但是好歹小雪不竭,而更南的處所,乃至連小雪也不見幾場,更彆說開春以後,滴雨不見,地盤乃至都乾裂了口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