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便一同順著青石板鋪就的長街,一起往家的方向去了。
韓致遠接了鑰匙,作勢在將軍府中轉悠了一圈,隨後把大門一鎖,回身便去了城北闤闠,這破處所空蕩蕩的,誰愛住誰住。
劉柏立即謙善狀:“將軍固然說。”
韓致遠不知從那裡摘了一片頎長的柳葉,有一下冇一下地吹著,收回悄悄軟軟的調子,在安好的夜色中拖得既細又長,彷彿是戀人間的低低喃語。
他說完,便抱動手臂,往簷下一靠,眾兵士順著牆根一溜兒排排站好,天高低著牛毛細雨,大夥兒硬生生淋了半日,各個都成了落湯雞,好輕易捱到了午餐時候,韓致遠這才發了話,世人忙腳底抹油,溜得比兔子還快。
“……”韓致遠:“方纔一時順口,吹錯了,我們再來。”
過了半晌,一小我聲從前麵遠遠傳來:“本來是韓將軍來了!失禮失禮!都讓讓,都讓讓。”
劉柏笑得丟臉,臉上的眉毛眼睛都擠到一處了,吞吞吐吐了半天,才道:“這個……隻是末將在閒暇時候裡……”
韓致遠看了他一眼,並不答話,那劉校尉持續嗬叱四周的兵士:“不是叮嚀過你們,這幾日韓將軍要來上任?如何各個都忘在腦後了?”
吹了好久,總算是結束了,韓致遠放下柳葉,語氣有點嘚瑟:“如何樣?聽出來是甚麼了嗎?”
兩人並排而行,有一句冇一句地說著話,手提一盞暖和昏黃的燈籠,伴跟著悄悄軟軟的小調子,如同夏季蟬鳴之聲,在夜色中漸行漸遠……
“公開聚賭,”韓致遠盯著劉柏那張苦瓜臉,笑對勁味深長,手一招,對世人道:“本日氣候不錯,你們都站好了,就在這兒站著,本將冇發話,誰也不準走。”
他拎著燈籠,聽罷一曲以後,由衷地歌頌:“好聽,細姨星吹得很棒,豪情飽滿,頓挫頓挫。”
跟著那人的聲音漸近,一個身著盔甲的男人扒開人群走了出來,手中端著他的頭盔,一麵向韓致遠拱手,打著哈哈見禮:“韓將軍,久仰久仰了,哈哈哈。”
韓致遠進了門,江寧和李躍正坐在燈火下對賬,他就在門口站著,也不打攪,看燭光把江寧的影子拉得細頎長長,投在本身的腳邊,彷彿下一秒就能碰到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