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屍佼這一跪,杜魁火氣全消,絕望地歎了一口氣。
“我兒固然樣貌醜了些,但畢竟身份高貴,女人可還情願?”
“心兒女人,”倏爾,杜魁又遊移地開了口,“你既是如此不識汲引,便莫要再在這杜府待下去了,自個兒拾掇拾掇就分開吧。”
換上一襲豐富的藕荷色蓮紋錦裙,又披了個厚厚的月紅色銀紋錦緞兔毛披風,長髮鬆鬆綰了個髻,又插上幾枚款式簡樸的白玉簪子,一張小臉薄施粉黛,不掩國色妖嬈。
“停止!”此情此景,屍佼終究看不下去了,也生生跪在了杜魁的麵前,和孟寒心肩並肩。
“女人,這個絡子能夠給我嗎?”本是一番好興趣,卻被一個略為沙啞的聲音打斷了,孟寒心抬頭一看,但見一名十五歲擺佈的翩翩少年郎。
排闥而出,凜冽的北風立即灌了出去,孟寒心脖子一縮不由打了個顫栗,立即回身掩上了門扉。自知身為樂姬職位低下,孟寒心也不敢亂跑,隻籌算在院中坐坐便好,趁便從懷中取出幾根彩繩饒有興趣地玩弄了起來。
“你竟敢回絕!不過是一介寒微的樂姬,竟敢和老爺抬架子,來人,掌嘴!”管家氣急廢弛,很快便來了幾個身材壯碩的婆子,作勢便要扇她的耳光。
“你這孽子!”杜魁的語氣有幾分狠狠的,恨鐵不成鋼,“不要再在這裡丟人了,不過就是一個美人嗎?你房中有十餘名妾室了,莫非還差這一個?”
“但是她們生的醜惡,並且還常常諷刺我傻我笨,這個心兒女人生得貌美又會做女紅,和她們不一樣啊!!!”杜瀾哭得更短長了,最後被杜魁揪著耳朵拎了歸去,一起上哇哇亂叫。
“甚麼?”一聽此言,杜瀾頓時愣了,想不到一貫對他寵溺非常的父親竟會來這麼一招,“還我美人,還我美人嗚嗚~~”既是求不得孟寒心,杜瀾乾脆便坐在地上大哭特哭,杜魁隻感覺這個兒子實在丟人,卻又不忍心聽任他就如許哭下去。
“公子你是……”孟寒心不由一愣,前提反射地向後縮了縮。
“多謝女人!”少年一把接過絡子,臉一紅,竟是一溜煙兒地跑了,弄得孟寒心呆了呆,也不曉得這屍佼公子到底在搗甚麼鬼,從懷中又拿出幾條彩繩饒有興趣地編了起來,不一會兒,又編好一個精彩的絡子。
本身不過一介女流之輩,又是身份寒微的樂姬,這杜大夫找本身是為了甚麼呢?懷著忐忑的表情,孟寒心尾隨一名小廝繞到正院,一進門便見到了杜家大老爺杜魁。花廳中,還站了兩個公子,一個是杜魁的小兒子杜瀾,另一個便是方纔向她討絡子的屍佼。
“這女人教養倒是不錯的,嘿嘿!”杜魁身邊,一個肥胖的貼身管家陪著笑讚道。
畢竟苦練了多日技術有所進步,十指翻飛間,一個精美的絡子很快便成了形,拿在手中一番把玩,孟寒心玩膩了便想拆開來重新來過。
“民女孟寒心,拜見大人,大人萬福。”孟寒心壓下心中的猜疑,風雅地施了見禮,潔淨而利落。
“唔唔,果然是……是個大美人兒,屍兄你……你這媒搭地妙極了,也多謝……多謝父親大人成全!”杜瀾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慢吞吞地抱拳揖了揖,一張臉笑得鄙陋而促狹。
“鄙人屍佼,隻是感覺女人你的絡子編地極好,如果就這麼拆了委實有幾分可惜,故而纔來向女人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