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惠安太後正在次殿逗小閨女玩,待德太妃端方的施禮問安後,便叮嚀侍立在殿角的宮女:“賜坐。”等德太妃在繡墩上坐穩,惠安太後一手撓著小閨女的咯吱窩,逗她咯咯笑著滿榻打滾,一邊漫不經心的問起德太妃的來意,“你這個時候來,是有甚麼事麼?”
事情措置完了,惠安太後隨即開口攆人:“你既有了明白的籌算,那便去和富錦候府說清楚吧,免得他家覺得你家想退親呢,眼瞅著就是親家了,有甚麼曲解,說清楚就行,彆平白遲誤了兩個孩子的婚姻大事。”
“甚麼這個阿誰的。”惠安太後輕飄飄的說道,“如果你忘了算命仙兒的話,哀家著人親身去問也是一樣的,如果你家大哥兒,隻是本年運道倒黴,那就先把聘禮下了,來歲再擇穀旦結婚,如果你家大哥兒年年倒黴,哎喲,這費事可大了,哀家傳聞,你隻要這麼一個嫡子,如果嫡子不能立室立室,那今後家屬的重擔和任務,可就要落到他弟弟身上去了……”
德太妃起家拜謝一番後,又說了幾句話,便以‘不打攪太後孃娘’的來由分開了。
惠安太後說的淺近直白,盧太太一下就聽懂了此中深意,哪還敢多做甚麼抵賴,忙道:“隻要本年。”
季子珊吸溜一下嘴角的口水,嘖,她還是乖乖當個無憂無慮的吃瓜兒童吧,大人們的天下,她一點也不想懂,好龐大的說。
武老夫人的男人,即宣仁帝的親大舅,因為擅自替武老太後尋覓奇毒,被宣仁帝以謀逆犯上之罪奧妙誅殺,如果此事擺到明麵上來,全部武家隻怕都得被連根拔起,毒殺中宮皇後及其腹中胎兒,但是連累滿門的殺頭大罪,宣仁帝看在親孃的份上,這才從輕發落,隻公開措置了親大舅。
德太妃又欲氣鼓鼓的罵人,惠安太後溫溫的目光掃疇昔,語氣淡淡道:“你既有這麼大的威風,何必還來請哀家主持公道?”
呃,這底子不是在攀親,而是在……結仇吧。
盧太太的腦袋有點卡機,不知該如何應對:“這個,這個……”
惠安太後也不搞甚麼‘罰站等待’的差勁招術,聽聞德太妃求見,便直接傳她進了壽康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