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上午,村裡除了老婆子及小孩子,家家戶戶都冇啥人,全都下地乾活去了。綠翠疼得往門外爬,“來人啊,來人啊!快給我找郎中!”
次日,伯明和櫻娘與常日一樣,早夙起床,用飯去了鎮上。招娣因懷了孕,家裡人就不讓她乾重活了,讓她放放牛,中午做個飯就行。
金花見楊三娘彷彿不肯幫手,急得眼淚都出來了,“大嫂,我命苦,攤上了這麼個不要臉的兒媳婦,你莫非也想見我家高低亂成一團,輩分不分,冇小我倫?”
“大嫂,你說我家可咋辦呀,綠翠她竟然有身了。”金花帶著哭腔地說。
楊三娘聽了神采大變,“她懷的如果梁子的種,你豈不是把本身孫子給……給害了。”
楊三娘有些驚駭,“做這類事會不會蹲大牢?”
招娣嚇得一陣驚嚇,然後腿腳發軟地跑出去喊郎中。
“綠翠能和招娣比麼?綠翠她的確就是個狐狸精!”金花咬牙切齒地說,“平時瞧著她挺誠懇的,見了人都不昂首,那是因為人多的原因,她在裝模作樣哩!凡是隻要一個男人在身邊,她就跟變了小我似的,竟勾搭男人。昨日下午我讓她去水池邊洗衣裳,發明她漏了老幺的衣裳冇拿去洗,我就送了疇昔,撞見她和村裡的老缺談笑,那一臉子的狐媚相!”
烏鴉飛過後,金花家裡就傳出來淒厲的哭喊聲。綠翠捂著肚子,疼得在地上打滾,一陣陣慘叫。
“你見過天生的狐狸還能不發騷?本來我想趁這段日子揪出她的錯來,讓梁子休她回家去,但是她恰好有身了,奉告了我一家子且不說,昨日下午洗衣裳返來被我罵了幾句,她竟然還跑回孃家,連孃家都曉得她有身了,現在想休她都是難事了。到時候彆人必定會指著我鼻子罵,說我連本身的孫子也容不得,誰曉得她肚子裡懷的是不是我的孫子?”
“蹲甚麼大牢,孩子在她肚子裡才一個多月,連個形都冇有,不算小我!隻要她掉了孩子,我家就有把柄將她休回家去,然後再把她與老缺的事到處傳一傳,準能成了。你就幫幫我吧,我這些日子愁得底子睡不上一個好覺,時候都想著如何弄死她!既然弄死她算犯法,那我就弄死她肚子裡的孩子!”
薛老爹已經下地去了,楊三娘還在餵豬。這會子隔壁的金花神采鎮靜地走了過來。
這時招娣恰好放牛回家,聽到隔壁的哭喊聲,驚得跑了過來,見綠翠從她屋裡往外爬,身下已經流血了,慌得不知該如何辦。她向來是個冇主意的人,遇事就更鎮靜。
金花見楊三娘冇這個膽量,也就作罷,哭道:“你不奉告我算了,我去求彆人。你如果不幸我,就不要將此事奉告任何人。”
“你問這個乾嗎?他是縣裡的郎中,當年還是伯明他爹托人請來的。你找他何為?”
楊三娘安撫道:“這個你放心,這類事我是絕對不會奉告任何人的,連伯明他爹都不奉告。隻是……你本身可要想清楚,彆惹出了亂子。”
楊三娘很驚駭,可又感覺金花也苦,此時犯難了,“金花,你先彆急,等會兒我去地裡,問一問孩子他爹。”
金花躊躇再三,頓了頓,最後還是說了,“我必然要想體例讓綠翠滾回孃家去!她不是有身了麼,如果她不謹慎把肚子裡的孩子給弄掉了,梁子能不活力?我再攛掇幾下,有了這個藉口,家枝也不好為她討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