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娣聽了趕緊說:“你可得跟大哥學著多認幾個字,到時候好教我們的孩子。”
招娣傻乎乎地笑著點頭,“好。”
伯明含蓄地說:“傳聞本年的黃豆但是緊俏得很,已經……漲價了。”
哥倆正說著話,有一名陌生中年男人走了過來,大聲問道:“你就是薛伯明麼,這就是你家的黃豆吧?”
吃過晚餐後,招娣像平常一樣坐在油燈下做頭花。櫻娘走過來時,又端來了一盞油燈放在桌上。
這時伯明與仲平不知在內裡乾甚麼,他們倆藉著月光和從窗戶裡照出來的燈光,在院子裡砍斷很多小樹枝,然後又摟進堂屋來。
伯明滿心等候地瞧著,“仲平你瞧,咱家的黃豆可都結了沉甸甸的豆莢。傳聞黃豆本年能賣六文錢一斤,如果四畝能收個一千二百斤,足足能賣七千多文錢哩,到時候人家還會說我窩囊麼?”
在旁緩慢削樹枝的仲平咧嘴笑道:“大嫂人為漲了,俄然變風雅了,點這麼亮的油燈,還點兩盞,我和大哥天然是要出去沾叨光的。”
櫻娘坐下來,和她一起做著頭花,“你懷著身子,每夜對著暗淡的光做針線活,悠長了怕是要把眼睛累壞了。這類燈油又不貴,何必委曲了眼睛。你的腿傷還這麼重,你把手上的這朵做完了就去睡吧。”
“嗯,我們從速把三叔的那一千文先還了,到了下個月便能夠還孃舅家的了。”櫻娘算了算,“還需兩個月,統統的債都能還清了!”
此時伯明與仲平允在收玉米,仲平一邊掰玉米棒子,一邊憂心腸問:“大哥,人家都那麼說你,你就不活力麼?咱家日子是過好了,可都是大嫂的功績,你這一出門就被人指指導點,這今後該如何辦?”
櫻娘出工回家,一進院門見到了牛嚇了一跳。“招娣,你咋還親身為牛沐浴?它能夠在水池裡洗呀。”
她手裡忙活著,嘴裡還接著說道:“大嫂,我感覺我們妯娌處得像親姐妹似的,真好。也不知將來叔昌和季旺會娶啥樣的娘子進門,你說到時候她們會和我們倆親麼?”
“大嫂,你發人為了?”招娣衝動地數著串數,“一共十五串,足足一千五百文啊!我長這麼多數冇見過這麼多錢!”
仲平不美意義地笑了笑,“大哥總說我是蠻乾,不會用巧勁,我正在跟大哥學哩。說來講去,我連大字都不識幾個,那裡會使甚麼巧勁。年老是當過和尚的,連佛經都懂,天然短長多了。”
幸虧伯明曾靜修十年,佛經唸了一籮筐,他臨時還接受得住,儘量心平氣和去接管。不管在外聽到了甚麼刺耳的,他返來都不跟櫻娘提一句。隻要櫻娘高興,他感覺就很好。本來自此就不如櫻娘無能,如果還在她麵前發牢騷,那他就更不是男人了。
說伯明甚麼呢,好聽一點的話不過就是伯明命好,娶到了櫻娘。稍刺耳一點的就是說伯明忒窩囊,吃軟飯,靠女人撐家。
仲平感覺大哥說得有理,也就冇吭聲,一個勁地掰玉米棒子。他們哥倆一會兒工夫就掰了兩擔子,兩人抬著放在了板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