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枯心死死咬住唇，要說出口的話梗在喉頭。他雙眼凝睇著麵前的人，心頭掠過一絲哀傷。

“賀雲卿你瘋了……”明澤滿臉不敢置信,運起渾身靈力試圖擺脫現在的膠著狀況，但是賀雲卿豈能答應他逃離，一雙赤色的眸子盯著明澤，唇角倒是微微彎起一絲笑意。

“你還年青，漸漸來。”玄雲子看著弟子滿頭的白髮，目中閃過一絲悲慘，“我聽聞人間有一本秘笈，可使金丹破裂的修士重新修煉……”

賀雲卿咬唇：“嗯，徒兒曉得。”

“尊主中了蟲毒……”

“轟！”

燕枯心喃喃輕語，下一刻，他再次爬起家來，緩緩地靠近賀雲卿身邊。雙手托住賀雲卿的身子，發覺到他朝氣的垂垂流逝，燕枯心心中悲意更甚，絕望染上眼眸，終究化作一片死寂的灰。

“師兄，你醒了。”燕枯心飛身閃至他身邊，固然埋冇得很好，賀雲卿還是從他眼中看出了孔殷之色。

本來如墨普通的長髮，現在卻比他的皮膚還要慘白，散在頸間，隻須看一眼，便讓他感覺肉痛。

“你也不必難過。”玄雲子拍拍他的肩膀，“師父這一世隻要你一個弟子，修為冇有了能夠再練，何況為師好歹是金丹修士，涵養個六七十年修為還是會返來的。”

化成灰他也認得！

“師兄……你的修為？”

燕枯心擺了擺手：“玄雲師伯，您有事便先去忙吧，我和師兄說說話。”

賀雲卿卻冇有出聲。燕枯心嚇了一跳，忙閃身跳到床上檢察他的環境……直到發明賀雲卿隻是睡著而並冇有出事的時候，他的心才稍稍安寧下來。卻也隻是稍稍安寧罷了。他清楚曉得，師兄的修為已經冇有了，乃至苦苦練成的金丹，也因為自爆而完整碎裂。

“揹我起來，我有些累。”

很久以後，賀雲卿盯動手中一道傷口，問道：“師父，你可知那魔修為何圍攻玄機門，他與我們素不瞭解，又為安在門中大開殺戒？”

火光滿盈。

現在他把他的師兄弄丟了，他要去那裡找他的師兄？

燕枯心悄悄點了點頭。行動輕柔地把賀雲卿放到他背上，再悄悄地把他背下山，直到二人停在寓所前，他方纔緩緩放下賀雲卿。

燕枯心悄悄望著賀雲卿的睡顏，心中冷靜下了一個決定。

他有些蒼茫地點點頭：“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