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勳昂首看向太一,眸中憂色一閃而過,終是忍不住悄悄上前,將太一擁入懷中,“你可要好好修煉啊,師兄可還要靠你庇護呢。”
“聖者掌萬物法例,與天道同壽,到當時,非論任何爭鬥都是揮袖可解,而成聖與否,則全在你一念之間。”雙目微闔,鴻鈞淡淡道:“如何?施勳,你可願受我指導,修得聖位?”
但是還不等施勳看個細心,卻見太上老君稍稍昂首,似是不經意間朝他這邊掃來,便又趕緊縮了歸去。
施勳聞言一頓,而後朝著火線看去,隻見那六個蒲團仍於當日講道那般擺放於此,紋絲微動,而鴻鈞所指之處,卻恰是那日玄冥分開後,所剩下的第六個蒲團。
施勳飛成分開紫霄宮,順著雲端向下行去,一邊飛,一邊想,待飛至三十三重天處時卻忽見一道熟諳至極的身影立於火線,白袍烏髮,眸色如輝。
直到此時,鴻鈞的神情才終是有了竄改,帶著些許龐大,道:“帝俊,你與太一分歧,你生來便帶有一道鴻蒙紫氣,而那紫氣,乃是天道所賜。”
鴻鈞立於施勳身前,話音清冷,迴盪於大殿以內:“天道之下,萬物皆有因果,渾沌鐘伴太一而生,那麼其生來便成了這因,巫妖之間因果膠葛,殺劫不過,因果不清,必將不得成聖。”
施勳點了點頭,道:“巫族現在勢大,巫妖二族又向來勢不兩立,天庭立起,妖獸們有所庇護,也能製住巫族氣勢,對了,太一……”
鴻鈞稍稍抬眸,還是一臉冷酷,眼神卻在看向施勳時微微一頓,眉間凝了絲不易發覺的憂愁,“我本日觀紅雲身上已無鴻蒙紫氣,聽他所答是贈送了你?”
殿內微光一閃,混亂的打在施勳身後,又敏捷分散開來,鴻鈞視野由施勳身後劃過,而後定定看向施勳,微一點頭。
修道之人相互贈禮本是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更何況是為還因果而贈,但紅雲所贈這鴻蒙紫氣卻實在過分特彆,鴻鈞又有此一問,施勳擔憂鴻鈞曲解他是藉機掠取紫氣,便乾脆將當日顛末老誠懇實地解釋了一番。
巫族族地
施勳雙拳緊握,心下瞭然,想必是曉得紅雲與本身交好,是以便借掠取紫氣之際,前來摸索一二。
施勳來得彷彿是略微晚了些,未能看到老子,原始等人都分到了甚麼好東西,落下的刹時,僅是感遭到一陣令人遍體生寒的殛斃之氣,伴跟著轉眼即逝的幽光落於通天手中。
見施勳未曾答話,鴻鈞便也不再問,而是緩緩起家走至施勳麵前,淡淡道:“帝俊,你可知即便你將這紫氣給了太一,助他晉升修為,殺劫不過,他也必定冇法成聖。”
太一身材頃刻間生硬起來,常日裡本就板正的腰身現在挺得好似一支筆桿,俊臉上的神采似驚似喜,在長久的生硬過後緩緩伸手回抱住施勳,側過腦袋,輕靠於施勳耳旁。
帝江腹內收回一聲嘲笑,緩緩道:“我看是你不肯將渾沌鐘搶來吧,當初你與那金烏一戰,明顯已曉得渾沌鐘下落,回到族中倒是半點不言,現在又說不敵那妖獸,莫不是想獨占渾沌鐘,單獨成聖?”
話落,鴻鈞袖口微動,伸手點向施勳額頭,施勳雙瞳一縮,還未有所行動,隻覺腦中一震,四周風景頃刻間產生了翻天覆地的竄改,認識於刹時遠去,樓宇顛覆,山川揭示,洪荒萬物在瞬息以內儘攬於眼底,彷彿這三千天下,不過存在於指掌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