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覺得母後隻是念著他膝下無子,想要他納妾生子。哪知看了信以後,才曉得母後是因著孃舅密信,與她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言語,讓母後一時信了他,這才趕著在他去邊關之前,想給他納妾。
皇兄有五個女人,多儘力一番,還怕不能給他一個兒子嗎?
至於左相府那位嫡孫蜜斯,是因著其親姐在德妃的牽線下,嫁給了沛寧侯府的嫡少爺,也就是他表哥謝幕恒。這裡外裡都是親,又適值那位左相府的孫蜜斯到了出嫁的春秋,然後那兩邊一合計,都想著將人送到他身邊。
目前曉得密旨的也就他,雲牧遠,雲牧翰,另有福祿公公,應當另有個太後。
可她仍然聽信孃舅的話,他能如何?
或者是感覺,她能夠以長輩的身份壓著他不讓他將密旨公告出來?
一方是生他養他的母後,一方是血濃於水的弟弟,他該如何做?
一遭穿越,原身家裡也不是個消停的,想著王府清淨,哪曉得雲牧遠是個香餑餑,誰都想往跟前湊。
偶爾也會小吃一點,隻不過到了當時,並不是為了填肚子,而是純享用。
另有幾天就要去往邊關了,自古以來,兵戈就不是兒戲。
而此次的事情,也隻是讓皇兄更看清了孃舅的野心。隻是看清了又如何?孃舅從未在行動上真正表示出來過。
坐在馬車裡,聞著從窗戶飄出去的各種飯菜香,樓安景吸了吸鼻子,感受肚子餓了。
雲牧遠絕對不會讓他跟著一起上疆場,但暗中窺測的人,讓他冇法放鬆。
“君墨。”推開書房的門,樓安景就見雲牧遠一臉陰沉的坐在書桌以後,手上拿著一封信,眼睛黑沉黑沉的,看起來有點滲人。“這是如何了?”走疇昔,樓安景將他手中的信抽過來看。
在虎帳裡尚未將事做完,便聽王府來人奉告,小景被母後叫進了宮。
這麼想來,沛寧侯府心還不小。
他孃舅如果心不大,就不會想著靠著母後以後,還想靠他。
伸手摟住他的腰,以防他摔下去,雲牧遠情感尚未緩過來,聞聲他的話,聲音有些冷,“母後太慣著沛寧侯府了。”
六十萬兵,如果有點異心,顛覆朝堂也不是不成能。
算了,歸正明天他已經獲咎太後了,信賴那人估計不會再來找他,應當會去找雲牧遠哭訴,那就把這事丟給雲牧遠去處理好了。
前次他從邊關返來,帶了一萬兵馬,本是帶返來休整,哪知他中毒昏倒兩月不足,邊關又有異動,這帶返來的一萬兵馬,此次也得與他一起歸去。
雲牧遠也知皇兄的難堪,孃舅這些年下來,在朝堂的運營越來越深,雖明白任其下去,會是個大隱患,卻冇法真的脫手。
雲牧遠不信他母後想不到這般做留下的隱患,可為甚麼還是要如此而為?
雲牧遠坐下,直言道:“皇兄為何不與母後將沛寧侯府的事分辯清楚?”他能調查到的事情,皇兄必然也能曉得。
雲牧遠知他說的都是究竟,可卻對他母後的行動很不滿。
隻是一起過來,才短短幾天,身邊產生的事情,就已經讓他本來簡樸的腦筋成了一團亂麻。
再難過,日子也得過下去。
“想著你下午應當會來。”雲牧翰讓福祿公公給他搬來座椅,“有話要跟我說?”
樓安景側頭靠在他肩上,一邊看動手上的信,“倒也不能怪沛寧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