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人連續生下兩個女兒，打頭的三蜜斯性子也是跟五蜜斯如出一轍，大前年裡頭嫁出去了，傳聞在婆家過的還不錯，因著一向有手腕，還算順風順水，若不是跟著姓了蔣，怕是也做不得正室。”

“前次見過府裡的三位蜜斯，隻感覺人彷彿都挺不錯的。特彆是四蜜斯，人老是笑著，看來很慈愛和順。”沉碧似不經意跟翠紅聊，翠紅在府裡待了好久，曉得的定是很多。

“聽我娘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學讀書識字？”

說罷又朝房間裡環顧一圈，納罕問：“你此人真是奇特，府裡上高低下，連有頭臉的丫頭婆子都喜好點熏香，你的房間竟然甚麼都冇有，像個守廟蹲庵的姑子，倒是有點清心寡慾的模樣來。”

沉碧昂首，朝她道：“既然東西多，你也盛一碗來吃。”

沉碧聞言，凝眼看他，不由心頭一顫：“可貴你不會那麼想。”

“翠紅，你這圓子做了多少？”

蔣悅然聽她這麼說，麵色方纔不那麼緊繃，端碗喝了幾口，又道：“就彆那麼小家子氣了，你若喜好，我今後再送就是，不就是個頭油膏嘛，有甚麼好捨不得的。”

沉碧見蔣悅然來，麵上帶了笑，號召他：“圓子另有很多，你跟卓安一起過來吃，跟著和緩和緩。”

方沉碧輕笑：“今後都是院子裡相依為命的，那就是親人，我自是把你當作親姐姐對待，你可不要跟我客氣。”

蔣悅然瞥了沉碧一眼，獨自坐在她身邊，轉頭又瞪卓安一眼：“我院子裡少了你吃的如何著，跟噁心鬼上了身一樣，快出去吃，看你這副模樣真是搓火的很。”

看著方沉碧披著棉襖垂眼吃東西的模樣，不由在想，許是有繁華繁華命的人都是有個姿勢的，如何看都是個納福的模樣。

“蜜斯您不曉得，五蜜斯的率性脾氣但是後院裡聞了名的，因著三夫人當初比較受老爺寵，老爺就多了那麼丁點的偏著她，她就不得了了。

沉碧給他盛湯，輕聲道：“東西那麼精美，用了可惜了，我放枕頭邊聞著也挺好。”

一句話點在心頭，他的眼彷彿又和另一雙極其類似的眼重合一處，方沉碧頓了頓，怔怔點頭。

蔣悅然不知沉碧是這般設法，聽了頓覺彆扭，反口：“若真是打心眼裡喜好上了，還那裡計算甚麼無知笨拙，管她甚麼讀書識字與否，若真是內心這麼看輕了，這麼想低了，那那裡會是喜好。”

翠紅推不過，到廚房把其他的酒釀圓子都盛在湯盅裡拿進房間，兩人盛了滿滿的，邊吃邊聊。

翠紅聞言喜出望外，與她交好，總不是件錯事，不管將來能不能跟著借光，單說有個彆恤下人的主子，餘下的日子也好過，如何說都再好不過。

翠紅又吃了幾口，道：“大蜜斯，二蜜斯和四蜜斯都是二夫人所出，二夫人道子溫馴良馴，以是這三個蜜斯脾氣都好得很，四夫人生了六蜜斯，人也不錯，常日嘻嘻哈哈，倒是開暢。說以蜜斯今後可要避著五蜜斯纔是，千萬得謹慎，她的心眼小的很，容不得比她好的東西。”

卓安一聞聲有吃的，笑的更開，撂下燈籠，搓手道：“方蜜斯真是好人，最疼下人，今後必然有好報。”

翠紅一愣，從速擺手推讓：“使不得，使不得，蜜斯本身吃就好，翠紅是下人如何能跟蜜斯一桌吃東西，壞了端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