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虯髯大漢俄然伸開嘴巴,用一口生硬非常的官話大聲呼嘯起來:“好你個崔遠山啊!你竟然敢賣給老子假鐵!當初我們但是說好了的,要用三百車生鐵來調換五萬匹上好的戰馬。”
說罷,他轉頭看向一旁早已神采慘白如紙的張汝貞,眼中閃過一絲不易發覺的嘲笑。
隻聽得“咕咚”一聲悶響,玉佩落入瓶底。令人詫異的一幕產生了——本來鑲嵌在玉佩之上、閃動著耀目光芒的金絲,竟然像是碰到了天敵普通,與瓶中的某種物質產生了狠惡的反應。
就在此時,隻見葉明毫無征象地快步走向崔遠山,世人還未反應過來,就見他已然站在了崔遠山身前。
聽到這話,崔遠山的神采刹時變得慘白如紙。因為隻要他本身內心清楚,他的嫡孫滿月之際,的確曾收到過一份來自漠北商隊的厚禮。
隻見他猛地站起家來,對著葉明大聲嗬叱道:“朝堂之上,豈容你這等豎子在此信口雌黃、胡言亂語!陛下,老臣大膽懇請您立即命令將此傲慢之徒杖斃,以正國法!”
辰時的梆子聲剛響過三遍,乾元殿前的漢白玉台階上已經跪滿了崔氏弟子。
頃刻間,嘶嘶聲不斷於耳,縷縷紅色煙霧從瓶口升騰而起,彷彿一條蜿蜒的白龍直沖天涯。
但是,未等她的手指碰到哈魯,太子卻身形一閃,如鬼怪般敏捷挪動到兩人中間,輕而易舉地便將張汝貞擋在了身後。
金碧光輝的金鑾殿內,濃烈的龍涎香氣如煙霧般嫋嫋升起,滿盈在全部大殿當中。但是,現在這股本來應適時民氣曠神怡的香氣卻冇法袒護住那一聲聲淒厲的哭嚎,彷彿一把把利劍直刺人的耳膜,讓人不由心生煩躁。
就在這時,一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工部侍郎俄然間收回了一聲驚呼:“哎呀!本來如此,怪不得客歲從邊關傳來加急快報,宣稱我軍將士們手中的刀劍不知何故竟會莫名其妙地紛繁斷裂!現在看來,定是與此事脫不了乾係呀!”
此人身形高大壯碩,滿臉絡腮鬍子,其右邊耳朵竟然缺失了半片,細心一看,本來此人便是在漠北一帶赫赫馳名的馬估客——哈魯。
緊接著,他毫不躊躇地伸手一探,敏捷抓住崔遠山腰間所佩帶的那塊玉佩,並用力一扯。那玉佩刹時便被他扯離了崔遠山的身材,隨後被直接扔進了擺在一旁的瓶子當中。
而葉明則麵帶淺笑,冷眼旁觀著這統統。待煙霧稍稍散去一些以後,他再次開口說道:“崔尚書啊,您這塊玉佩看起來可真是夠健壯的呢!不過我倒是很獵奇,不曉得令孫週歲之時所收受的那件來自漠北的金鎖,是否也能經得起這般‘妖術’的磨練呢?”
此言一出,如同一石激起千層浪,全部朝堂之上刹時變得喧鬨起來。滿朝的文武大臣們紛繁交頭接耳,群情聲此起彼伏。
旺財見狀,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喉嚨轉動間嚥下了一大口唾沫,結結巴巴地說道:“這……這料子客歲不是向朝廷呈報說是因為走水不測給燒光了麼?”
而此時的張汝貞,則像是被一道好天轟隆擊中般,身材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坐在那高高龍椅之上的李雲軒見狀,隻是悄悄地抬起手來微微一揮。頃刻間,本來喧鬨不堪的大殿內頓時變得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就在此時,隻見太子不緊不慢地抬起手來,恰到好處地連拍三動手掌。頃刻間,一陣清脆而清脆的掌聲迴盪在宮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