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冽淡然看他,冷言道來。
下一瞬,床上人一躍而起,緊緊扼住他的脖頸:“甚麼人!”
果不其然,不過轉眼工夫,那白衣男人便現身出來。
“□,再夾緊些!真是叫民氣癢……呼,如果旁人曉得你床上這般風景,怕要妒忌老子的豔福無邊!”
徐子青看向此人,微淺笑道:“雲兄,方纔你要我留下,這是為何?”
“那焦塗竟然這般摧辱大哥,真該殺!”他憤然道。
不過因魔道功法特彆,邪魔道遠比正魔道更易修行,是以邪魔道中人,便遠勝於正魔道中之人了。
東黎昭悶聲開口:“是,先生。”他頓了頓,“我明白的。”
東黎昭已吃緊說了出來:“大哥,先生是修仙之人,有大本領,亦是愚弟的拯救仇人呢!”
故而修仙者或看修改魔道者不紮眼,倒是眼不見為淨,而對修邪魔道者,則是殺之而後快。
徐子青訝異挑眉,難不成還一言難儘麼?他便坐在桌前,靜聽朋友說話。
東黎昭一愣,內心卻驀地生出一股但願來,他趕緊說道:“先生,您有冇有體例能讓昭兒瞧得更清楚?”
寢殿裡,那床上帷幔罩下,內裡有人平躺,一隻肥胖的手不經意放在床沿,彷彿能聽著那人均勻的呼吸聲。
徐子青雖略略皺眉,隨即點頭微歎,卻並未說話。
東黎昭不由窘然。他一夜未曾好好入眠,唯恐先生離他而去。這時東方纔剛發白,他便迫不及待,吃緊過來了。
本來就在他直欲拜彆時,戒中竟傳來雲冽嗓音,才讓他承諾留下。現在徐子青非常獵奇,老友夙來不掛記身外之事,亦寡言少語,怎會留意此事?
果不其然,雖說東黎熙神情似有沉迷,那雙眼也確是半張半合的含混模樣,可細心看去,卻能見此中光彩湛然,復甦非常,在偶爾落在那衝撞聳動的大漢身上時,更流溢位一絲冷意。
徐子青笑歎:“我明白了,謹遵雲兄叮嚀。”
雲冽點頭:“你且再觀此活力運。”
如果現下闖出來,打草驚蛇不說,更是讓他大哥毫無臉麵。堂堂來日裡要承接天命、即位為天子的太子殿下,如果在這般神態下被寵嬖的弟弟瞧見,恐怕要羞憤欲死。
雲冽略點頭:“坐。”
東黎昭存了警戒,謹慎在口中撚了撚,於窗紙上捅了個小孔,這下聲音清楚了些,他也能聽個明白。
“好寶貝兒,你這處當真*得緊,可想死我了!”
魔修者七情俱全,修一個隨心所欲。除吸引六合靈氣以外,功法多需煞氣、陰氣、血氣、暮氣、穢氣等負極之氣,又多固執貪、嗔、癡,或嗜酒、嗜色、嗜殺,妄念不竭。
既然已明白起因,徐子青便說道:“雲兄之意,是要我尋出那邪魔道之人,將他撤除麼?”思及之前與東黎昭所見屠城之事,想來與這邪魔道人必有關聯,故而雖有不適,卻未辯駁,隻是有所迷惑,“修士不得乾與人間朝堂大事,我又如何能夠……”
徐子青咋舌,這等殺性,真令人毛骨悚然。不過他卻並不懼他,反倒感覺雲冽殺性雖重,卻不妄殺,實在令人敬佩。
徐子青便細心瞧去,那黑蛟於夜色中更顯張狂放肆,此時蛟尾與龍尾膠葛,兩具龐然身軀更加絞得緊了。
徐子青應言,雙目裡蘊出兩團青色光芒,而後直直看向窗外,神情比傍晚觀氣時更謹慎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