側腰從咯吱窩到膝蓋,思伽用了五十顆小如紅豆的暗釦,密密麻麻的像針腳一樣的內置在內裡,韓昭旭耐著性子一顆顆的往下解,汗水濡濕了緋紅的臉頰,呼吸攪亂了笨拙的手指。
三朵衛建立四十餘年,一米高寬的紅木箱子檀卷二十五口,記錄了曆任三品批示使同知至從七品小旗,到未入流的參事,校令,翻譯等人的檔案和現在三朵衛五萬人的軍籍。三朵衛的軍官,一半是積年來歸順大梁的外族降臣,作為招降的承諾世襲著衛所裡的軍職,一半是一刀一槍拚上去的,作為戰力能和京衛軍對抗的處所衛軍,加上衛裡都是少數民族,三朵衛,是大梁最彪悍最血性的軍隊,對於皇上空降下來的批示使,冇有挑選權隻能從命是一回事,內心到底信不信賴空降來的批示使,就是彆的一回事了。韓昭旭近一年的儘力,出京前就臨時抱佛腳的埋首在這些檀卷大半個月,冒著生命的傷害探測大寧的地形和國情,幫手三朵衛的遷徙,另有現在返來剛緩了一口就又撲到檀卷裡,都是為了成為合格的三朵衛批示使。
大夥兒喝酒鬥牌,聽曲看舞,酉時末才散,或是回家去,或是流愛情晚閣,韓昭旭冇留到最後,酉時初便辭出來。
思伽看著比客歲身形略微肥胖的背影努努嘴,招手含巧過來,貼著耳朵和含巧說了幾句話,思伽一派安然,含巧先羞紅了臉。
思伽不假沉思,道:“大哥兒正奇怪著,離不開,不如把噸噸送到永嘉侯府住幾天。”說完就悔怨了,紅著臉道:“不成,不成,大哥兒那麼小點,如果撞上問起來,如何辦,還是你的設法好,牽到我們家來。”
思伽頓了頓,心中喜愁參半,道:“他們家的那條狗還是噸噸引出來的,年後範氏幾次來找我說話,把大哥兒也帶來了,我就讓噸噸陪著他玩兒,大哥兒玩出豪情來了,都想把噸噸拐到他們家去。為這還哭上了。”
好不輕易脫下了思伽華麗的外套,內裡還穿了一件淺杏黃色的肚兜,算是肚兜吧,緊緊的裹著身形,束著腰肢,托著胸脯,思伽壞笑著回身,後背的帶子錯綜龐大,冇瞥見一個線頭和繩結,韓昭旭的眼神痛苦又沉浸,低頭連著撕咬吻著思伽的後背,一陣帛裂之聲撕碎了這一層停滯。
韓昭旭笑道:“浩然也和我說了,原覺得兩歲多的小子不記事,明天惦記,明天就忘了,成果那孩子哭鬨了三天,依浩然以嚴父自律,是斷不肯看兒子掉幾滴金豆就給他的,隻是家裡老太太心疼,浩然出門返來,大哥兒已經抱上狗了。”
過完了戌時,思伽洗了澡,穿好了衣服,高低嚴嚴實實的裹了一件野鴨毛織的大氅出去,韓昭旭曉得這會子誰會出去,仍然低頭看著檀卷冇有昂首。思伽緩緩的走到韓昭旭身邊,軟和著語氣捱到韓昭旭的耳邊道:“二郎,天晚了,明日再看吧。”
“我可不等你,先睡了。”
思伽摸到頸側冇有酒後的炎熱就放心了,接著用飯。韓昭旭給思伽夾著菜道:“我明天和浩然說了,明天把他家的狗牽來,彆讓噸噸拘著了。”
韓昭旭吞吐了一口氣道:“是,這件衣服你今兒穿給我看,明兒還穿給我看,我還冇有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