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衡微微蹙眉,“但夫人昨晚不是說……”
“走!”吳名掐動法決,將姚重帶進了郭府。
郭家是襄平城裡數一數二的大地主,手裡攥著的地盤比持續幾輩子辦理遼東的嚴家還多,這一代的家主還是個屬鐵公雞的,對自家的佃農都一毛不拔,一傳聞嚴衡要他們無償捐贈糧食,立即跳腳罵娘,擺出一副“要糧冇有,要命一條”的冒死架式。
明天,他們三人在一起用飯的時候,商鬼就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完了,該留的東西也都交給了他。
“讓姚重送過來,我恰好要用他。”
這一次的震驚和明天一樣轉眼即逝,但是世人的驚駭卻更甚昨日。
嚴衡冇理睬嬴氏的所謂擔憂,左耳進右耳出,然後便該乾嗎還是乾嗎。
“現在已經不是會不會了。”吳名無法苦笑,“它已經開端了。”
第二天一早,商鬼院子裡的侍從便急倉促地跑來向嚴衡稟報,說商鬼和夏伯都不見了,被子甚麼的全都疊得好好,較著是明天早晨就冇在屋子裡睡覺。
但當天早晨,嚴衡還是忍不住和吳名抱怨了幾句。
“從春季開端,全部天下都不會安穩了。”吳名歎了口氣,把名單放到案幾上,“挑一家存糧最多,對郡守府威脅最大的出來。”
一聽到永絕後患這四個字,嚴衡便不自發地打了個暗鬥,總感覺吳名的處理伎倆不會是微風細雨。
嚴衡呆了半晌,忽地苦笑起來,“若這些事都將成真,那……我等凡夫俗子豈不是隻能坐以待斃?”
上麪人的反應也和之前截然分歧,很多人都感覺這等天災如果真的會持續下去,乃至更加嚴峻,兼併遼西不過是平增承擔,還不如用心運營遼東,待災害疇昔後再乘機而動。
“我的意義是,如果你有甚麼八百裡加急的動靜需求通報,能夠交給我。”吳名輕咳一聲,“論速率,我比烏冬要快很多,也穩妥很多。”
“好。”吳名點點頭,但接著便話音一轉,“不過,烏冬已經被商鬼帶走了,飛鳥營形同閉幕,從本日開端,你恐怕不能再用飛鳥來通報動靜了。”
吳名在內心歎了口氣,開口道:“這幾日的地動不過就是個開端,比及冰雪熔化的時候,更減輕烈的地動就會和海嘯一起到來。比及春日疇昔,夏季來臨,暴雨和大水便會淹冇大地。遼東的位置有些難堪,海嘯和洪災全都躲不疇昔,幸虧隻是些邊邊角角的處所會被餘威涉及,不至於像中原和本地那麼嚴峻。”
豈止是秦,冇法倖免的是這個天下。
“夫人如有甚麼叮嚀,還請從速示下,過兩天,我就要隨商隊去南邊采購糧食,搞不好得一兩個月後才氣返來。”姚重直言道。
當晚,把賣力策應的後續人手安排安妥,吳名便領著姚重和他遴選出的八個部下向城北的郭家摸去。
“夫人籌算如何做?”姚重一邊問,一邊將名單上的名字重新看了一遍,很快拿起羊毫,圈了一個姓氏出來。
吳名一貫是想做就做,行動果斷。
到了這會兒,嚴衡也冇了太多顧忌,在派出軍隊以後就完整領受了全部遼東的賑災事件,連女眷們施粥的行動都被勒令停止,煮粥用的糧食和柴火全數征繳,對城內無家可歸的布衣停止同一安設。接著,嚴衡又在城內公佈郡守令,把賑災所需的糧食和物質直接分攤到襄平城內的朱門富戶,並撂下話去——他們如果不能在規按刻日內把糧食湊齊,他不介懷幫他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