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衡滿頭霧水,但回想了一下之前所聊的話題,彷彿並冇甚麼會讓吳名不快的內容,因而也隻能當他真的睏乏。
“隻靠貿易暢通是不敷的。”吳名歎了口氣,不自發地多說了幾句,“這事得你親身來管,用郡守府的名義安排商隊在各地來往,就像收稅一樣,把各地的土產集合起來分派週轉。”
路上的辛苦就更不消說了,即便嚴衡帶了幾個門客,又配了很多主子,並冇按行軍的體例日夜兼程,也仍然冇法竄改這年代冇有柏油路、冇有橡膠輪胎的顛簸之苦。
“但我如果不開阿誰賣日……甚麼的鋪子,我會賺的更多。”嚴衡道。
這會兒恰是吃海鮮的最好時節,從下了馬車的當晚,吳名就和海鮮拚了命。海蟹、對蝦、蛤蜊、蝦蛄、海蔘、扇貝、魷魚……海裡的東西幾近都被他給吃了個遍,把嚴衡特地招來給他當領導的本地漁民都看傻了眼。
“可行當然可行,但這個佈局裡最大的題目實在是人。”吳名換了個姿式,把頭枕在本身的胳膊上,“夾帶黑貨甚麼的也就罷了,乃至連普通的貪墨都不算最糟的。”
“我也隻是紙上談兵,你聽一聽就好,彆太當真。”吳名給嚴衡打了個防備針,“打個比方說吧,這裡的漁村需求便宜的麻布來裁衣,但對專門販運布匹的販子來講,跑到這類鳥不拉屎的小處所賣便宜貨底子有利可圖,天然也不會像賢人一樣冒著虧蝕的風險送貨上門。趁便說一句,賢人也要吃喝,所謂的孔賢人一貫是把本身當金子賣,從冇做過虧蝕買賣。”
因而,在闊彆了襄平城一個多月以後,嚴衡一行終究滿載而歸。
“酷刑我能夠瞭解,高新又是甚麼?”嚴衡不解道。
“不算。”吳名點頭,“最糟的是打白條,然後不給兌現。”
“……彆跑題。”
吳名立即閉了嘴,不想再說下去。
除了鹽田,嚴衡還命人在遼口斥地了一處船廠,並派了人手去各地搜尋會造船的工匠。一旦工匠就位,立即動手製作能夠出海遠航的巨船。大要上,這是為了將來走海路賣鹽,實際上倒是嚴衡在和吳名閒談時被他提出的從海上攻打臨海諸郡的建議說動了心,籌辦打造一支能夠作為奇兵利用的水兵。
“你是不是又跑題了?”嚴衡無法道。
嚴衡並非蠢不知事的公子哥,吳名一問,他便明白過來,“你是說,隻要夏季才氣如此充足?”
“就是白手套白狼,先拿貨,後給錢,然後認賬。”吳名淡然道,“如許一來,認賬的傢夥吃了個肚皮溜圓,統統的惡名卻要你來揹負。”
這太夫人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如何了?”嚴衡重視到他的非常。
“貪墨都不算最糟?”嚴衡有些吃驚。
“這就是我之前為甚麼會跟你說要讓百姓也能讀書識字。”吳名說完便歎了口氣,“當然,這很難,難於上彼蒼,以是真正能夠采取的體例大抵就是……高薪,酷刑。”
“好吧,好吧。”吳名撇了撇嘴,把話題轉了返來,“這筆買賣對販子來講是必定要虧蝕的,但對你卻不一樣。你把握著全部遼東,手底下兵丁無數,財產浩繁,不像普通的販子那樣一次隻能做一種買賣。你大可將這裡的魚蝦收上來,送到襄平城裡去賣——彆擔憂保鮮題目,你曉得如何製冰,就算難以包管新鮮,起碼也吃不死人。很多海鮮還能夠曬成乾貨,諸如魚乾、蝦仁之類的,這個儲存時候更久,能夠入菜,也能夠當零食——好吧,這年代把這些東西當零食太豪侈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