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比任何人都要在乎她。
薑凝醉聞言,眼裡的冷酷褪去大半,看上去竟有些恍忽和心疼。“統統人都但願長公主來成全,那誰又來成全她呢?”
顏君堯的神采大動,他詫然望著薑凝醉,她那淡淡的語氣裡,無不是對顏漪嵐的保護。而他一向覺得,像薑凝醉如許生性淡薄的女子,本該是置身事外的。
碧鳶憂愁地看了大帳一眼,又偏頭看了薑凝醉一眼,最後點頭道:“奴婢辭職。”
內心有些說不上來的酸澀,薑凝醉緩緩拾步走到顏漪嵐的身邊,用最安靜如常的聲音說道:“現在內裡亂作了一團,長公主另故意機躲在大帳內偷閒?”
顏漪嵐這麼一番話,饒是平靜如薑凝醉,也不免微微怔住。待得她漸漸回味過來顏漪嵐話裡的意義,她隻是悄悄地昂首望向顏漪嵐,緩緩問道:“長公主但願我走麼?”
不知如何地,央玄凜望著望著薑凝醉,腦海裡一個好久未曾閃現的身影,在這一刻卻從未有過地清楚起來。
不久之前,她還心心念念著要分開,分開這個到處危急四伏的皇宮,但是現在顏漪嵐當真承諾放她走,她才終究後知後覺,對於這個皇宮,她本來另有著這麼多的懷念。
告彆了央玄凜,薑凝醉還未走近顏漪嵐的大帳,不遠處便瞥見碧鳶神采凝重地守在帳外,瞧見薑凝醉行來,她緊咬了下嘴唇,快步迎了上來。
除了顏漪嵐,這個世上還冇有哪個女子敢如許對他說話。央玄凜的眼瞼微眯,眼中稍縱即逝的那一抹光裡,清楚含著打量的目光。
“你還想說甚麼呢?”顏君堯並不去看薑凝醉,他的視野垂在地上,自嘲般感喟道:“她走了,她終究如願分開了我的身邊,她今後真正的自在了。而放走她的,是阿誰你們口中最心疼我的皇姐,我那最最敬愛的皇姐,連半句號召都冇有,就如許隨便地放走了我最愛的女人。凝醉,你還想說甚麼呢?”
這薑家的人,一個個的都是這副硬脾氣。隻是央玄凜想不到,這薑凝醉的脾氣,竟然跟她那親姐姐分毫不差,竟然讓他都不覺有了刹時的恍忽。
薑凝醉。薑疏影。
“非論太子如何去想長公主,唯有一件事,太子不管如何也不能隨便扼殺。”薑凝醉目光如劍,鋒利而冰冷,竟讓顏君堯有一刹時心生害怕。“若說長公主未曾想過太子的感受,這句話說出來,是不是太果斷無私了一些?”
常常憶及那抹芳華早逝的人兒,北央王的心頭總不免襲來一陣倦怠,他神采沉沉地擺了擺手,道:“太子妃既然有事,孤王就未幾留了。”
接下來的話,碧鳶自是不敢越矩多言,但是薑凝醉倒是聽得懂的。
“有你在,我還需求擔憂甚麼?”顏漪嵐微微一笑,神情仿若從亙古的孤單中熔化,笑得和順如水。
“拜見太子妃。”
說罷,還不答應薑凝醉反應,彷彿也不必等薑凝醉答覆,顏漪嵐的吻已經隨之覆蓋而來,將她的心,她的呼吸,她的神智,全全奪了去。
“回宮以後,我會將這個天下正式交還給太子,待得他日太子即位,我便會去尋你。”顏漪嵐的聲音如她的笑普通誇姣,“到了當時,你再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