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光陰暮西沉,天氣早已暗下,行人也垂垂希少,蘭伍城不似真州城那般繁華,早晨也無鬨市。
李賢捧起酒罈,張口便喝,刹時半壇下肚,便絕體內熱流翻滾,麵龐有熾熱之感,腦中也是嗡嗡作響。本來以李賢修為隻需以真元力化解酒力,再多酒水下肚也不礙,隻是現在心中哀痛,就期盼這麼一醉下去更好,那裡還會運氣化解。
李賢抵著頭,混亂的頭髮在額頭前垂下一絲,隻是沙啞著聲音說了聲,“酒,有多少上多少!”
向婉兒知貳心中難受,卻又幫不上甚麼忙,一時也是表情煩躁,翻開另一罈酒,咕嚕咕嚕喝了起來。
卻見一個紅色身影,來到床邊,伴跟著陣陣暗香,李賢眸子微動,看清乃是向婉兒,也不加理睬,神情複又恍忽。
向婉兒預言又止,好久才又開口道,“這是蘭伍城,你從精華派飛起,一下便冇了蹤跡,我找了好久,纔在城外荒郊尋得你,我知你心中痛苦,你如果不肯歸去,便在這裡安息一陣,冇有人會打攪的…”說罷便為李賢蓋好被子,床邊放下一碗蔘湯,回身出了客房。
李賢死死拽住,此時大半壇酒下肚,眼神迷離,話也便多起來,“你,你是不是早曉得萱兒已經結婚….”
李賢醒來時,已經身在一處臥房當中,房內陳列簡樸,似是一家堆棧。
那三人知這女子雖貌美非常,倒是惹不起的主,當下爬起一溜煙跑了。
彷彿這麼活著再也冇有甚麼事情值得去做,便隻想這麼閉眼後,甚麼都冇了纔好。
向婉兒看著李賢,眼中帶有一絲顧恤,“你身為三盟之主,怎的就不曉得珍惜本身…..”說罷便去奪李賢手中的酒罈。
此時廟前走來三個青年,穿著肮臟,一副地痞打扮,此中一個高瘦的男青年說道,“本來是個醉鬼,瞧著穿著倒像是富朱紫家的,嘿嘿,今兒個可讓我們賺著了。”
“再不走便把命留下!”來人恰是向婉兒,本來她畢竟放心不下李賢,尋得出來,便見三人圍著李賢毆打。
三人一擁而上,對著李賢拳打腳踢,李賢隻是將背對於他們,手中緊緊抱著酒罈,任由三人毆打,周身傳來陣陣疼痛,卻也渾不在乎,“你們,你們要搶走萱兒麼,我便死了也不會再讓她分開我的….”
向婉兒走到李賢麵前,見其昏倒不醒,死死抱著酒罈,鼻中一酸,幾乎掉下淚來,抱了些乾草,鋪在廟中,將李賢扶了出來。
向婉兒沉默半晌,道:“我自西域佛宗返來便已經去尋過他們,本來見那蘭萱薄情寡義,原想直接殺了他們兩,厥後一想你定不會諒解我,也就乾休,我心中一向期盼,你忙於三盟之事,便也會將她健忘,不想……”
向婉兒順手扔給小二一塊碎銀,便緊跟上李賢。
那店小二也是久經油滑,看到李賢如此頹廢,猜想便是碰到甚麼不快意的事情,但看到李賢錦衣加身,氣度不凡,當下也不敢怠慢,立馬前去籌辦,不一刻便抱來了兩大壇酒,“客長,這是小店馳名的伍城老窖,您慢用。”說罷回身拜彆。
三人隻當他發發酒瘋,毆打更加凶惡,此時卻聽一聲斷喝,“滾蛋!”那三個青年便被騰空拋起,在空中翻滾數下才重重落地,直摔得骨頭要散架,卻見一紅衣女子站在身前,麵龐非常鮮豔。
其他兩人亦是怪笑不已,那高瘦青年走向李賢,隻是看其閉眼墮淚,緊抱酒罈,伸手便在其身上亂摸,李賢喝酒之時未用真元力排去酒力,現在亦是不會,他迷離當中隻當有人要將他懷中“萱兒”奪走,猛推一把,那高瘦青年立馬倒地,起家後大怒,“媽的,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