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都城外高碑店，一處平坦高地，密密麻麻，一夜生出十萬帳篷、一大座雄渾虎帳。

他抬開端，惡狠狠瞪了城頭一眼，在城頭刻下他滔天的仇恨。

劉芳亮身後，是身穿縞素、手持三根暗香的兩位左營副將：左果毅將軍馬世耀，右威武將軍劉汝魁。

“丞相，你跟該死的張縉彥如何聯絡的，害咱中了埋伏，白白死了那麼多兄弟？”

前鋒營正中，連夜搭建起一個寂靜的靈台。

春雨剛歇，晴空萬裡。

三萬鐵騎，聞者落淚，儘皆涕哭！

李自成又拍拍趙山虎的肩膀，一回身，麵向三萬鐵騎兄弟，目光剛毅帶有仇恨。

靈台之前，一身縞素，跪地抽泣，哀痛欲倒的，恰是天不怕地不怕的趙山虎。

他們，也是為祭奠豪傑趙天虎而來。

趙山虎重重點頭，刹時又泣不成聲！

一回身，對著三萬個滿腔氣憤的鐵騎兄弟，慷慨激揚，大聲宣佈趙天虎、趙地虎的豪傑事蹟。

隨後，俘虜被帶下城，關押刑部大牢。

他們帶著一副擔架，明顯是有備而來。

……

他發誓：他必然會殺返來的。

王將軍、張校尉、趙校尉等一乾叛徒，被綁城下示眾。

哀兵必勝！

李自成拍了拍趙山虎的肩膀，回身對劉芳亮道：“劉將軍，本日起，升趙山虎為都尉，待攻陷京師，本王再行論功行賞！”

前後撤，再殺回馬槍搶屍，用死人鼓勵活人……一係列神操縱，證明劉芳亮還是讀過幾本兵法的，起碼聽過平話的講三國故事。

李自成帶領大順軍一眾文武高官，在大順建國大智囊宋獻策的主持下，每人手持三支香，一起祭奠趙天虎。

小隊人數未幾，目標極小，卻極其精銳。

如許的護身符，全天下有且獨一三塊。

“山虎兄弟，你大哥天虎、二哥地虎不會白死的，他們是大順朝的豪傑，大順永久記得他們......”

李自成回身，返回中軍大帳當中。

“末將服從！”劉芳亮咬著牙，誓要把報仇停止到底。

大師看著兩百多名被捆翻在地的流賊，以及城下被射死的、炸死的一百多個流賊，鎮靜之情，勝利之情，溢於言表。

“山虎，還不快謝大王！”

“山虎兄弟，本王等著看你當將軍。”

他們勁步如飛，卻又身輕如燕。

那是一塊胡桃木的辟邪護身符，能夠驅邪保命的。

坐定後，一臉肝火，看向牛金星。

俄然，最前頭的趙山虎摸到一個東西，內心一陣悸動。

既打動，又悲傷，唯有慟哭，唯有哭得一片稀裡嘩啦……

一小卒有如此哀榮，普天之下，亙古未聞！

吼怒道：“弟兄們，天虎、地虎冇了，你們說，我們該如何辦？”

劉芳亮領著馬世耀、劉汝魁，一同拜了三拜，每人獻上三根暗香。

靈台之上，甜睡不醒，血肉恍惚，隻能看出身軀形狀的，恰是彰義門城頭縱身一躍、為大順軍收回警訊的豪傑：趙天虎。

“報仇......”

趴著，挪動著，在死人堆裡地毯式摸索。

一大早，絲絲冰冷中，朝陽特彆刺目。

趙山虎打動了！

“你......你不會是被人給騙了咧？”

統統民氣中又有一個信心：北都城公然是金城湯池，公然是保衛大明國運的定海神針！

摩挲著熟諳的護身符，趙山虎咬碎鋼牙，流下了無聲的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