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鷹疾風亦帶來了覆信,雷霆與唐蘇不再蒙受東廠追擊,與蔚翔相彙後已啟行江南,而清風寨人馬則於廬州等待,隻是東廠兵馬至今行動未明。
戚燁卻看著她笑了笑:“你這麼體貼我,倒讓我受寵若驚。轟隆堂我是必然要去的,但我一小我很難避開東廠的追捕。東廠的能力你已見地,不知旅途另有多少凶惡。以是……”
眼看太陽將落山,羌淺空虛的胃腹又叫了起來。路旁食肆陣陣飄香,隻教她腹中咕鳴更甚。轉過臉看看戚燁,她嘗試著以笑容粉飾難堪:“走了這麼久,你也必然餓了吧,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好不好?”
“這如何行!你等我,我很快返來!”羌淺不待戚燁迴應,已撩開簾幕跳下車去。
戚燁從身間取出短笛,笛穗上的夜光石模糊生光。這時夜幕已臨,夜光石將車內燃亮,使得戚燁與羌淺身上都瑩上點點光芒。
“你不記得我的朋友‘疾風’了麼?”戚燁側首望向窗外。
清幽地看著羌淺,他又道:“你也一樣,不過是為了一株七心蓮,就從蜀中追到了大漠。在此地偶遇,便又拚了性命來相救。”
羌膚見了蔚翔神采,竟感覺他彷彿並不甘心見到本身,而清風寨世人在見到她後,臉上一樣毫無悅色,這感受的確與數月前她身處清風寨中時一模一樣。
離得安徽垂垂近了,羌淺竟又感到了微微的失落。她幾次想問戚燁的籌算,終究卻都冇有開口。當她駕著馬車駛入豫皖鴻溝的小鎮時,便見到蔚翔帶領數名清風寨眾從風中奔行而來。
“這笛子也叫羌管,是西北高原上遊牧人的樂器。很多年前,母親將它留給了我。”
……
夕陽的光彩打在戚燁臉上,使他的神采看來稍好了些,也似是遣散了那股一向籠在他眉宇間的寒意。
“熟諳你也好久了,隻曉得你是清風寨的少主,卻從冇聽你提起過你的父母。”
前一刻,他的神采已不再幽冷,這一刻,卻又變對勁味難懂。被戚燁如許看著,羌淺突地感受有些不安寧。
“抱愧,吵醒了你。”見羌淺醒來,戚燁抬首用墨瞳望向了她,說話間仍夾帶著輕咳,神采看來慘白非常。
她趕快拾起小火爐,重新撲滅爐中火焰,將之放至戚燁手中:“如何樣,感受和緩點了麼?若不是我將七心蓮丟了,說不定現在你的病已好了!”
“冇甚麼,你不消多想。”戚燁道。
“嗯!”羌淺將馬車飛速駛往東南邊向。
凝著那微光,戚燁緩聲道:“傻,但又很固執。就比如曾經一同走過的那程路,她老是纏著我,要我吹曲子給她聽。
“好。”戚燁將短笛置於唇邊。
這一夜,羌淺與戚燁就宿於車內。算不得溫馨的環境,羌淺卻睡得很安穩。
新年伊始,沿途的村鎮皆瀰漫著喜慶氛圍。連續數日,羌淺與戚燁的路程也都很安靜,並冇有再碰到東廠的追截,乃至於她幾近就要將此事忘懷。
戚燁與她相對而坐,卻隻將包子拿在手中,雙眸望著窗外落日。羌淺打起飽嗝時,他才側眸看向她。
正在她茫然無措時,卻見戚燁從她臉上移開了視野。
“我不餓,你去吃吧。”他淡淡道。
“那你又如何與蔚翔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