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朝陽有些不安起來，無功不受祿這句話他還是曉得，就一個表親老鄉，請他們倆吃這麼好的飯，他的手腳都不曉得該如何擺了。

馮全沉默很久以後，幾滴淚落下，他拿起中間的抹布，擦了一把臉。

程朝陽已經被肉勾走了魂，聞聲他這麼說，低頭大口吃了起來。

程朝陽在馮全承諾以後，躊躇著開口問道：“叔，你說乾這活得膽量大，那是個咋樣的活？”

程朝陽內心緩慢地轉了幾圈神采驀地一變：“叔，那些不是當官的嗎，跟當官的對著乾這事咱可不敢啊。”

馮全終究緩過神來，昂首看向程信，眼底的果斷讓程信的笑意對勁了幾分。

“想好了！”

馮全低著頭，像是一座石雕般動也不動，見他這個模樣，程信再次坐直了身子向前，臉上的笑意似是諷刺，似是不屑。

“表叔，”程朝陽還想掙紮一下，他冒死嚥下口水，“表叔，你開車也辛苦，人為也……”

“表叔，就我和我哥這活，想賺大錢，早著呢。”

程朝陽拍了拍馮全的肩膀：“冇事，今後我們每天多乾一會，明天去四周再轉轉。”

“表叔，這……”

“想掙大錢，表叔有門路，但是就看你們倆有冇有這個膽量。”

“大全，我站在外人這邊來看的話，她家裡人給她說的這門親，可比著跟著你強多了。”

飯店不大，端上來的菜品卻很多。

馮全看著大姐擺在桌子中間的那隻燒雞，不自發地嚥了咽口水。

“破鈔甚麼破鈔，表叔我請得起。再說了，見到你倆，我歡暢。”

“表叔我的本事大著呢，那點人為好乾啥，快吃。”

“我開車一個月才掙三十幾塊錢，能抽得起這麼好的煙，請你們吃得起這麼好的菜？我媳婦和娃，能在這省會住上樓房？”

“哦？”

“想好了？”

程信將抽到菸屁股的菸頭扔在地上，用腳碾了幾下，彷彿是在思考甚麼，過了一會才說：“曉得，陳旺他爹，是我們水泉村第一個千元戶，現在，如何也得是個萬元戶了吧。”

程信看看馮全，再看看程朝陽，聲音在那一刹時抬高。

“叔，你帶我贏利吧，我敢乾，隻要能贏利，我啥都敢乾。”

“表叔，這，這太破鈔了，太破鈔了……”

那香味，他這輩子都冇聞過，香得他有點含混。

“我們村的，打小我倆就熟，”說著，馮全的笑容淡了一些，“她家裡人嫌我窮，想給她定一門親，讓她嫁到水泉村去……”

第5章

“表叔我也是從年青時候過來的，曉得你們內心咋想的，現在啊，就是得想儘體例贏利，賺大錢，今後纔不會悔怨，曉得不？”

馮全聽到娶媳婦這三個字，筷子當場就停下了。

馮全擦了一把嘴上的油，朝著程信咧嘴。